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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求梦想的故事之十

那天,大海村子的街道上逢集,四面八方山里的人,都蜂涌到小街赶集。

大海姑家的村子里,有一位叫爱助的村人,和大海的姑是邻居,就叫爱助到大海的母亲家里捎信,说明了缘由,和要给大海介绍的女孩子的父亲,见上一面,

那个人到了大海母亲的家里。

爱助到了大海母亲家里,先说:“我是他姑,让我来给你捎个信?”

“什么信?”

“他姑在我村子里,给大海介绍了个女娃,你让大海今天,就去和她父亲见过面。”

“好!”

大海的母亲这时候,脸上立即有了一个,太阳放光的色彩般的笑容,感谢地对爱助说:“中午,不要走了,就在我家吃饭,吃了饭后,再回家去了。”

爱助不大好意思地说:“算了,我回家吃饭。”

爱助家,离大海的村子有二十多里路,全凭人双脚走,很消耗力气的,肚子也就会饿得快。

大海的母亲,再三真心诚意地留爱助来吃午饭,爱助去街了转了几个圈子之后,为他家买了些干辣子面等生活用品,又来到了大海家,大海的母亲为爱助,捞一大碗杂面条,爱助吃饱了,回他家去了。

爱助走了之后,大海的母亲,把家里人吃的饭碗,放在大铁锅里洗着,一面对大海的父亲说笑话。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绿乎乎一大片白菜,人说梦见了青菜,要有喜事,果然他姑,就让人来捎信,传级大海说媳妇的事情。”

大海的父亲以往,因队里的一些事情,脸上有些如天气的阴晦样子的表情,如今有人来家中,说出这样久久以来的牵动着的心事,脸上一下子也有了好事来到的笑容。

大海的母亲交代了,见到了人家父亲如何如何,大海的父亲也说了几句。

“我现在一时有些困难,不要紧的,我以后会挣钱,会有出息的!”大海的父亲这样叮咛大海。

那天下午,大海沿村公路一直向西走,也不觉走路,是多么苦的事情,他还不是想见人家的父亲,主要是想看看,那个女孩子长得怎么样,能不能和他合得来。

天快黑时,大海到了他姑的家里。

大海双脚跨进他姑的家里,姑和姑夫都在。

大海叫了声:“姑。”

这一声的叫,大海的姑,脸上就笑起来了。

大海又叫了一声“姑夫。”

大海姑夫的脸上也笑起来了。

大海的姑,对大海温和地说:“大海,先吃饭,再慢慢说事。”

大海的姑,揭开了圆圆的木头锅盖,用了一个大黄磁碗,舀了一大碗红薯,碗中每一块都是圆圆的。大海走路,也走得肚子饿了,觉得姑家的红薯,比他家的红薯,要好吃很多。

大海进到他姑的小院子,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从南到北的长长的小院子,小院子以南,用红土筑起来的,高高的院墙。

院墙向东有楼门,大海从楼门进去的时候,推了一下楼门,楼门兴奋得发出吱咛一声。

楼门内跟前不远,有一棵和院墙,同步高的柿子树,正是春天里,柿树枝上早已结了四四方方的小柿花,那些不能最终成为柿子的柿花,很多落在了地上。

小院子正西不远,是一个三间土瓦房,中间有两面小木门,木门是用黑漆染成的,给人一种厚实庄正之感。

房内,一进门,靠北面的墙下边,是一个土盘的锅灶,锅前地上,放着四方的木堆子,大海的姑做饭,拉风箱时坐的。

北面的一面墙内,盘有一个大土炕,大海的姑对大海曾笑过说:“姑怕冷,这做饭的锅和炕连着。

屋内中间以西的墙下边,放着一面长长的红柜子,新鲜,大海看那红柜时,觉得是新柜子,上面漆的红色,还红亮亮的,像是早晨才升起来,和那轮红亮亮的太阳的光感有相通之处。

大海的姑家时,当时处在困年代,还没有条件安电灯,照明用的是小煤油灯。

那天,大海和姑、姑夫,还有姑的小儿子书元,吃过了晚饭之后,从门内,向外望时,天幕如同完全闭了下来,在闭的时候,轻轻地颤响了一下,然后紧关,把漆黑般的暮色,彻底不折不扣地给掉下来了。

大海的姑,要知道一会儿要进行的事情,先要准备一下。

大海的姑,从里屋,端了一个小煤油灯,放在了那一道红柜子中间一处,擦了一根火柴,发出了微小的红火,对着小煤油灯的念子,用一小丝棉花挫成的,放在一个小瓶内,露出一小节,火柴发出的红火,对着灯念,灯念就亮起来了。

小煤油灯,发出来的亮光,先亮了柜子近前那一面高高的白墙上面,接着,散发到整个屋内,都给人一种似明似暗的感觉。

在这样微微的灯光中,大海看到了他的姑,是一个大高个子,背还没有弯曲,笔直笔直的,双眼还正明亮,一闪一闪的,透出一种贤良宽厚之光,整个脸形不胖,不宽,倒显得长一些,厚实整齐黑色的头发,盖过了耳际。让大海对他的姑产生亲切之感的,他脸上总是有微笑,在微略的灯光中,大海的姑,脸上的微笑,还依旧清清楚楚。

大海看见,他的姑夫,拿着一根长烟锅子,不停地抽旱叶,有一种烟味,在整个屋子的地上,渗透进去。大海的姑夫,脸色是一种如同棉花一样的白色,给大海说话,发出的声音,温和,让大海感受到可亲。

大海的姑夫,还正坐在锅灶前的,那个四方堆子上面抽烟。

大海的姑,点好了灯之后,站在柜前,对大海的姑夫说:“你去把女娃子的父亲叫来。”

大海的姑,迅速地站了起来,向屋门外走去。

那女孩子的家,就在大海姑家房后。

那女孩子名叫选娃,大海一次也没有见过,模样儿是不是俊俏,待男人会如何?大海心中,还是一个迷。

好在,选娃常到大海的姑家里玩,大海的姑就很有自信,中间,给那个选娃试说过。

选娃说:“我回去给我大说,我大同意,我就同意。”

实际上,选娃说话不能算数的,决定她婚姻大事,还一定要她的父母亲说了算。

也有人给选娃介绍过对象,先给他父亲母亲说,选娃也想见见,那男娃到底是什么模样儿?也没有见到,是一个那么虚影般的梦幻一样。

选选虽是农村娃,她也没有上过多少学,对婚姻真正的意思明白多少,她还是长了一双,不一般的挑选男人的眼光。

在大海姑那个长长的土炕上,大海的姑和姑夫,有好几个晚上临睡之前,都要说说选娃和大海的这门婚事,是不是能成功。

大海的姑夫轻轻地说:“我看那家人,选选的父亲,虽说自己家里也是穷的叮铛响,他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如何能成?”

大海的姑却说:“不要把话说得太死了,我亲自给说说,说不定会有些意思呢。再说,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总会看些老脸吧。”

大海的姑、姑夫,说了好多一会儿关于大海的婚事之后,眼睛上皮和下皮打起架来,才慢慢地睡着了。

大海的姑夫去选选家,选选的父亲,还没有来时,大海的姑就给大海说:“大海,姑给你叮咛一下,一会儿,选选的父亲来了的时候,人家问你什么时,你好好说说,千万不要说错了话。”

大海默默地点点头。

大海此时想的,却不是想要见选选的父亲,他还错以为,让选选也来,能见上选选的面,实际上一会儿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海正胡思乱想着,选选的父亲进来了,他的前脚先跨进门内的地上,刚一踏住,后面的那个脚,就快地跨进屋内了,手里拿有一根长杆烟锅子,腰板挺得直直的,脸色是本是白色的脸,因长年劳动晒太阳,上面蒙上了黑色的污洉一般。大海望了一眼,觉得他的气势比他们村子里的支书,还要有气势些。

大海的姑夫,后缓缓地进屋内。

大海的姑夫,赶紧请选选的父亲坐,端了一把小木椅子,放在锅灶前,选选的父亲坐在了上边。

大海的姑,还是坐在那个锅灶前的四方小木堆上边。

大海坐在一个矮凳子上边,大海的姑夫坐在一个稍高的木凳子上边。

大海的姑夫,先把自己的旱烟,抓了一把,弯了一下身子,给选选的父亲手上。

选选的父亲带的烟杆子上边,就挂有一个小烟包,里面装着烟,那小包低处,还鼓囊囊的。

选选的父亲,从大海姑夫手中,接下了一把烟时,放在烟锅里面,按了一下,大海的姑夫,把烟煤子吹着,发出了红亮之火,给了选选的父亲,点着了烟锅里刚放的烟,然后叭哒叭哒抽了起来,散发出呛人的烟味。

选选的父亲抽了一锅烟后,然后问大海,像老师问学生话的口气说:“你今年几岁了?你家里多少个人?你弟兄几个?几个妹妹?”

大海回答道:“我十七了。家里共有八口人。弟兄四个,两个妹妹。”

那个年代,找爱人,要社会关系好。

大海的姑赶紧说:“大海的二叔和三叔是共产党员,他二叔是县里的文教局长,三叔是教中学的老师。”

选选的父亲听了以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大海的姑夫,还不会找些大海,占优势的地方,讲给选选的父亲。

大海这时候,在选选的父亲眼中,还是一个身体稍显瘦弱的人,看不出以后会有什么出息。

选选的父亲,看了大海一眼,心下便有明确的想法,滋生出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娃,“我女子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娃?我要给我娃以后,再遇到一个更好的男娃,说不定还能找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国家人”。

选选的父亲,屁骨还没有坐热,站了起来,对大海的姑和姑夫,以不伤害感情的语气说:“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行了,明天就给回个话,,要是不给回话,就是不成。”

大海的姑,这时候的心情,希望选选的父亲,这个晚上,能在她家多坐一会儿,脸上的肌肉微微地颤动了好几次,用求人家的口气说:“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人家用软和的语气回了一下。

选选的父亲,从屋内走出去。

第二天,大海的姑和姑夫,还想选选的父亲,能来回个话,肯定地说:“这事我们没有意见。”

第二天,选选的父亲,没有到大海的姑家里来,大海有些沮丧地回到了父母亲家里。

大海的父亲母亲,一看大海脸上的表情,就洞明这事没有成,也不好再问大海。

大海当时,在农村当农民,到了他要找对象的时候,他心中喝望有女孩子,能来到他的面前,和她说话,和她谈论一些村子里发生的故事,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实现起来,也许就是那么一小步,也是不容易的。

选选到底怎么样?大海也知道,人家根本不愿意,他总想看见她。

有一个晚上梦中,大海梦到了选选。

梦中的地方,是在城西山下一块长长的平地里,很多民工都在挑土,挑到了水库的坝处。

挑土的人,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小伙子,来往有一里多路,大海也在这些挑土的人群中。

工地上有高音喇叭,连绵不断地传唱着,一段接一段秦腔戏的唱段。

大海挑土时,听到了春腔唱段,有好多次,竟站下了听。

大队的民兵连长苏来,到了大海跟前,生气地问道:“大海,你望你妈的”

大海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看了一下,那个骂他的苏来,心想:这苏来是那里来的人?

苏来笑着说:“我是村子里的民兵连长,你怎么不认得我了。”

苏来又改变了态度,他脸上因为刚才对大海,停下来听什么秦腔戏,表示不满,这会儿又笑嘻嘻起来,他的意思,当农民就是农民,怎么停下脚步听音乐?这在他看来,是多么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啊。

苏来挑着两笼子重重的红土,直向以西的修水库的,那个高坝,大步流星般的走去。

苏来走了之后,大海听春腔,根本不用站下来听,因为那是高音喇叭,就安在水库工地上,这一道长长的山下边,隔不多运,就安着一个高音喇叭。喇叭体形不大,它伸向前面,像是一个双手握成的,一个大的圆形面子,另一端,倒小多了,不论什么样优美的音乐,就从它的前方,给传出来了,传得很远很远,会传到天上的云朵里,假如播的是一首爱情歌曲,一定会传到多少相爱之人的心中。

有一首电影的插曲,爱情的角落,能正好表现大海的心情。

大海挑着一担土,挑到了以西的修水库的坝前时,正好有人喊休息。

大海摔下水担笼子,他向南面的山下眺望着什么,那里有一棵古老的,有苍天高的大树,看得入神了,却看到了一个令他动心的奇景。

那不是什么奇景,而是一个人,就是那个选选,大海到了选选的跟前,和选选坐在大树下,尽情地说话。

选选给大海说:“不是我不同意,我的爸妈不同意。”

大海理解地点了点头。

大海近距离地细致地看了选选,她的脸色是雪白之色,含有些许微笑。

选选大声地说:“我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和你。”

大海一看,这棵大树下,前面有一片小林,能遮人。

大海也想这事,就拉着选选的手,亲切地说:“咱们到那林中去吧,那里没有人会发现。”

大海拉着选选的手,选选的手,有一种香味,热温温的,着急着向前方树林走去,正走着,选选的父亲,一个黑黑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伸出强有力的大手,给大海的脸上一耳光。

选选大声地哭着说:“这不怪大海,是我要他这样的,我让他拉我的手的。”

大海对选选的父亲大声地说:“你不要管我们青年人之间的事情!”

又说:“你根本阻止不了的,只要我和选选愿意!”

选选的父亲不服气地说:“我到大队告你大海,说你耍流盲!”

“你去吧,你去吧,我一点不会怕你的!”

大海和选选的父亲,不停地吵着。

大海在炕上翻了一下身,醒过来了,不停地回忆梦中情景,那真的是当时大海,心中所想的,在梦中的浮现。

大海当时,在村子里,有好几位,他喜欢的女娃,爱好音乐的也有,就是当时,大海没有一定的经济收入,如何养得起一个小家?这找爱人的事情,并不是离开地面,就建在空中,村子里人说,家里没有吃的,你喝西北风啊,就是这个意思。

多年以后,有一首朱明瑛唱的电影《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插曲,《角落之歌》,真的把大海当时一段真实心境,表达表现出来了。

谁知道角落这个地方

爱情已将它久久遗忘

当年它曾在村边

徘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