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澹看着怀青走出去了便僵坐在屋中,怀青能够去京城当然是最好的,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样说服竹大夫呢。云澹懊恼的搓着自己的头发,将原本凌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才让竹大夫生气的?难道保证他们的安全是错的?
竹沥从客厅出来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屋子,一路走来心中的怒气倒是散了不少。曾经也有人说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最后呢,所谓的保证只不过是一纸空话,甚至只是用来麻痹他们的一剂迷药。竹沥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桓杝和云澹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勾起了竹沥的怒火。
等怀青到来时竹沥已经喝了三杯冷茶了,怀青进来看着空着的茶杯便准备为竹沥再添一杯茶,只是触到冰冷的壶身才发现竹沥喝的是冷茶。
“竹叔,我去添一点热水,你不要再和冷茶了,这段时间天气凉,喝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何况你刚刚还在生气。”怀青遇到这种关乎他们身体的事情时总不免有些絮叨,这会两人的角色似是调换过来了似的,怀青更像一位长辈,而竹沥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怀青换了热水过来,将茶杯倒满,氤氲的水雾将眼前的视线模糊了。怀青将温热的茶杯塞到竹沥的手里,过了一会才开口道:“竹叔,我知道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情,师父曾经给我说过一段他在京城的经历,你知道师父对那段时间是怎么样的看法吗?”
自从离开京都后怀南淮主仆三人之间很少再谈到当年在京都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将这段经历埋在心中,从来没有谈过。
“师父说那是那段难忘的经历,他从不后悔,无论后来多么狼狈,但是他依然感谢那段经历,那些曾经痛苦的教会了他成长。他说京都是他永远的故乡,那里不是只有痛苦,还有快乐,有自己年轻时所有的喜怒哀乐,只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了。”怀青看着竹沥,缓缓的讲出了这段怀南淮缠绵病榻时说过的话。
听见这话竹沥瞬间红了眼眶,曾经在京都的一幕幕再次在他脑中浮现了出来,那些欢笑的、哭泣的、挣扎的、享受的时光。
“竹叔,京城并不可怕,我想替师父去看看,去看看他说的夜晚繁华无比的兴盛街,去看看那隐藏在小巷子中的酒家还在不在,看看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你不觉得这一次替桓夫人看病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竹沥仰着头,背对着怀青,努力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才轻轻开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京城有多危险。”
“所以我才说这次替桓夫人看病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在京城毫无根基,但是我们可以依靠桓府的力量来保护我们。况且我们与京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毫无干系,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替桓夫人看完病我就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竹叔,我们是可以一直不去京都的,只是你愿意就这么抛弃你的所有过去吗?”
竹沥终于被说动,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拍了拍怀青的肩膀:“好,我和你一起去。”
怀青终于笑了出来,竹沥也跟着轻轻笑着。“竹叔这次就当是我们去京都游历,看看京都的美景,吃吃京都的美食,再看看桓夫人的病,待一段时间我们就回来。”
“好。”竹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