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补充了一句：“交头头审阅过了，头头说没关系，明天就下发。”

这份意见稿，是以杭兴市饭店的改革方案为底本，但作了少许改动。

秦天最关心的两点，三级厨师且是饭店合同制身份以上的职工才有条件竞标，这点没变。第二点，押金由一万元，改成了八千元。

八千元，对秦天而言也是个天文数字。

秦天：“扁头，竞标者必须是三级厨师，这条还有商量余地么？”

扁头摇头：“这点没退路，县里测算过，放宽到四级，竞标的人就太多了。而且头头说，四级水平太低，资历太浅，不放心把国有企业的资产交给这种人打理。所以必须是三级以上。”

秦天脸色有些暗。

自己今天才搞到五级证书，两年考一级，要到4年后才能考三级。

像赖志前这样的风云人物，烹饪学院毕业前就考出了四级证书，分配工作时离考三级也就差个大半年，县里出面做工作，破格升了个三级。

自己的关系网，能跟他比？

但是，半年后的小餐厅承包，自己志在必得。

上百份文件装订、装袋、贴标签，弄了有小半个小时，这才完工。

两人靠在椅背上，抽着扁头递来的旗牌香烟。

旗牌也算高档烟了，7元一包。再好一点就是三五，10元的。秦天没什么烟瘾，只是心烦的时候当个手势，但自己买的话，只买七毛二分的古松烟。那时抽外烟叫时髦。

打走廊，传来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便响起马面鱼的声音：“扁头，秦天，在吗？”

“这儿。”扁头仰脖吼道。

秦天奇怪了：“马面鱼，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我先找到你家，你妹妹说，你去找扁头……”

“你在我家呆了多长时间？”秦天打断他的话。

马面鱼那个委屈啊：“秦天，我跟你妹妹多聊一会儿又怎么了？”

秦天：“没怎么，我就问问。呆了多少时间？”

马面鱼给气得：“楼下吼的。”

“哦。继续，于是你去扁头家了？”

“可不是吗？我又没骑车，一路跑着到扁头家……扁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也是楼下吼的，你姐探出身说你在单位，秦天刚走。玛的，邪了神了，我看得上你姐，你姐会看得上我？再说，我也不想当你姐夫啊。”

秦天笑了：“扁头姐指定看得上你。话说，你啥事？”

马面鱼：“哦对，我有事。玛的给你俩气晕了。秦天，我爸做东，有人请你去。扁头你去不？”

秦天：“啥？你爸又请客？不去，省得堵心。再说晚饭都吃了，这时点请客，有诚意没？”

扁头却站起了身：“白吃咋不去？走走秦天，兄弟饿着呢。”

两人一左一右，扯着秦天俩手臂架着就往外走。

秦天嘶吼：“马面鱼，你玛的总得告诉我跟谁吃啊！”

马面鱼：“林得华，单请，没其他人。”

林得华？

贵豪大酒店的厨房总监？

他请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