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风月馆经营了这么些年,红牌换来换去,唯有老板没变,可是常去光顾风月馆的熟客对这里的变化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固定不变的十二头牌,固定不变的六舞姬六乐师。以及,每一位头牌的花名是不会变的。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这一任的“松琴”到了不合适的年纪,那么她就会退到幕后去指导新人,而顶替她的那一位琴师就会接过她的称号“松琴”,她以后就只是管教嬷嬷,不能再用“松琴”的名号。
同时,风月馆馆主可能是个有强迫症的人,每一任头牌表演时的穿着风格都必须是与上一位相似的,但是人又必须要有不一样的神韵,所以选头牌时不仅是模仿好上一任就行,风韵还得出彩。
纵观这些年选出来的头牌,依然以“松琴”为例,穿的都是绿衣青衣,而穿白衣的,只有“娇娘”和“白芍”。
李若贤稍微一斟酌。上次在画舫上石兄说“娇娘”怕是要换人,那个弹琵琶的女子代替了上一位娇娘出场,又穿着白衣,所以这十二头牌中有可能的对象仅有两位。
“瞧你一惊一乍的,还好人数不算太多。等我沐修,你同我再去查探查探。”
“好嘞公子!”
好不容易等到李若贤忙完手头的事务,皇帝满意了,他便放心地休息。户部侍郎的嫡女随时可以打听,风月馆的头牌舞姬和乐师平日里只会出来一两个压压场子,毕竟是金贵的摇钱树,还是要保持一点神秘。
是以,李若贤约了临武去风月馆的时候,小王爷差点被酒呛住。
“我说若闲啊,你什么时候也改了性子了?”
李若贤假意虎着脸说,“平时你请我我都不去,怎么,这时候叫你你还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乐意之至啊!好兄弟这才对嘛,我说你早该跟我混一混了,瞧你多大岁数了,你娘也不给你安几个体己人儿搁在身边,要我说……”
“行了行了,您就别替我爹教训我娘了,咱们去风月馆还不成么。”临武这一念能念上半天,李若贤赶紧地拖着他出了门,管家早已准备好了车马,两人一路谈笑,奔着风月馆去了。
可巧了,今天登台的,就是“白芍”。
白芍弹的是一架古筝,在水晶帘子后头摆着。李若贤心中欢喜,脸上也露出些笑意,临武见了直打趣他:“哟哟哟,我们李大官人这是动了哪门子的春心啊?”
李若贤拱他一肘子懒得搭理他,临武更好奇了,“我说,若闲啊,你该不会那天晚上瞧上了这白芍了吧?哎我跟你说,她窝呜呜呜……”
小王爷这张嘴真是半刻也闲不得,李若贤赶紧地拿了一块点心给他堵上。“您可就安静会吧,白芍快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