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琵琶在水晶帘后坐定的,是白衣的“娇娘”!
“我的妈!你这狗屎运也太好了一点!”临武看到她抱着琵琶出来就知道李若贤要激动了,没想到他自己看见娇娘也是一个手抖,差点把酒给洒出来。
再看李若贤,他已经被台上的女子完全吸引住了。虽看不清面孔,但他却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吸引力,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错不了!就是她!”
娇娘的琵琶一拨,台上气氛完全变得紧张起来。
松琴的古琴弹得是意蕴深远,格局清旷。舞姬跳的也大都是些婉约出尘的舞,可娇娘的琵琶音完全不同,她素手一弹,就是一片激昂的音调,充满了热情与自信,与那一身白衣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饶是临武这样沉迷松琴的人也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停下与李若贤的闲话专注观赏起来。
台上女子沉浸在演奏当中,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随着拨弄琵琶的姿势时而低头时而昂首,虽看不清衣服上绣的暗纹,但在水晶帘的映衬下,些微灯光还是照出了衣袖和下摆上的丝丝银光。
这正是水云纱。李若贤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
好不容易按捺到一曲完毕,台下人先是一阵意犹未尽的沉默,然后便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好!好!好!”
寻常的表演,若是底下的人看得尽兴,是会有大笔的彩头送上的,风月馆也是如此,每一位看官都可以通过侍候在一旁的婢女向指定的头牌送上自己的心意,收与不收那就得看姑娘的心情。
不过一般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娇娘显然不是个矫情的。
眼看着隔壁桌上的陆家小公子摘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交给了身边伺候的婢女。临武眼睛尖,瞧见那是一只雕成貔貅状的暖玉,不由地笑起来,大声朝陆源生喊道:“陆小公子好手笔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物!不知道娇娘是不是肯为了这块宝贝来见你一面呢?”
陆小公子是个脸皮薄的,他被临武调侃也不会还嘴,只是腼腆一笑道:“晚辈只是想为娇娘添个彩头,求见佳人还得看造化了。”
临武朝李若贤挤眉弄眼的,李若贤被他这么一看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挤兑自己。
得了,横竖不能叫陆家那小子专美于前,李若贤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也交到负责传送礼物的婢子手上,“还请这位姑娘替我送给娇娘。”
那婢子笑着应了一声,便转头去给他送礼去了。
临武没见着李若贤的盒子里装着什么,此刻有些好奇,“你不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吧?还真带了什么稀罕玩意儿来献宝?也不给我瞧一眼。”
李若贤瞥他一眼道:“我哪有小王爷那般家私,只不过刚好皇上赏了颗东珠,还没来得及带回家里罢了。”
“!!!”好小子,皇帝年前得了海南的进贡,其中就有一斛海南的特产珍珠。虽然临武这些年经手的宝贝不胜其数,但这批贡品中的粉色东珠,他也是很少见到的。
他那皇帝堂兄都没给他两颗玩玩,居然给李若贤送了一颗,这就罢了,李若贤都没让他看上一眼就这么转送了美人,还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跟他说:“我家底没你厚也就送点不值钱的玩意儿。”
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