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心从包里翻出一块手帕,盖在女人的脸上,就地休整了一会儿。
顶着一脑袋的尸体,身旁还有个刚咽气的人,换作一个月以前,陆半心恐怕早就吓破了胆,现在除了有些紧张,她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几口压缩饼干。
一旁的屠江就跟中了邪似的,疯疯傻傻的,嘴里不时喊出一句:“它醒了”
陆半心听得头都大了。
“大哥,你能不能歇一会儿?”
“歇我歇,我歇可是它醒了,它真的醒了。”屠江仍旧被恐惧支配着,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
陆半心彻底无语了:“我知道它醒了,你再吵下去,你就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陆半心突然发现水滴声似乎变响了,她连忙停止咀嚼,侧头细听了一会儿。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没错,声音确实变响了,而且速度也好像变快了。
如果陆半心保持着移动的状态,她或许不会这么快发现端倪,但现在她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已经休息了几分钟,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水滴自己在移动。
在这种空气水含量极低的密闭空间,水滴形成的可能性不大。
两者结合,陆半心快速得出了个结论。
那不是水滴声,而是动物的涎水,或许还是某个黑暗生物。
警报声陆半心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拖着屠江的衣领拔腿就跑,随手又关掉了手电,用手捂着屠江嘴巴,低声喝斥道:“闭嘴,有情况。”
屠江身体猛的一颤,胡话倒是不说了,但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奇怪声音。这动静别说是野兽,就连一个普通小朋友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有危险。
陆半心停了下来,没多想抬手劈在屠江的后脑勺,他身体一软就昏倒了。
空间又恢复了极度的安静,水滴声却在脑中不断放大。
陆半心迅速朝另一个方向把压缩饼干扔了出去,借着饼干袋在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把屠江往后又拖了几米,自己朝相反的方向就地一滚,屏住呼吸。
水滴声突然停了几秒钟,再次响起的时候,方向已经发生了变化。
果然是个活的。
陆半心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脑袋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然后她作出了一个极为反常的举动,她居然把手电打开了。
一束光贴着地面,照向饼干袋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