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究竟是因为什么,对一个孩子的母亲下此狠手。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
她反复思索着无羁身上的线索和发生的事,只能想到当初无羁交给齐拯的那封血色绢书。
可那封绢书当初被撕了一角。
苏临笙星眸不由惊恐,“那封血色绢书,是你当年撕掉的,你只留了你想要的部分,在合适的时机让无羁呈现到了齐拯面前,是想借由齐拯和萧怀一的手除了国舅。”
白羽扯了扯嘴角,“苏……公主果然聪明,国舅是当年逼你到绝境的人,我帮你除了,他该死。”
萧怀一讥诮出声,“王爷撕掉的部分,怕是不为人知的事实,你才对无羁的母亲下了狠手。”
白羽沉默不语,没否认等于承认。
萧怀一又道:“王爷想杀国舅,何必说的大义凛然?”
惜蓝反驳,“国舅的死是沉双公主所致,与王爷有和干系?”
萧怀一挑眉,不紧不慢地反问,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了白羽的脸上。
“沉双公主出手大概是王爷没想到的例外,但叶之烈的死却是你的手下李鉴仁做的,却还嫁祸给齐拯,这点王爷无可厚非吧。”
见白羽沉默,萧怀一继续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李鉴仁是你的人,你安排他在大池大皇子身边多年,鼓动药蛊之术,接应中毒的鬼炎少年入城,纵火,又故意挑起我和国舅的矛盾。”
插一句,赫连昊死后,萧怀一将李广耀带回了蔺月庄严加审问了。
原来当年宫变事发,李广耀被流放途中,国舅怕他这个昔日联盟不可靠,说是会护送他去流放之地,然后寻机会将他救出。
而国舅派出的黑衣人却是直接了当要夺李统帅的性命的。
当时不过十三岁的白羽却突然出现,用钱埋伏了很多杀手,救下了企图被国舅弄死的李广耀以及他的儿子李鉴仁。
那时,他们也不叫李广耀和李鉴仁。
这名字时后来白羽救了他们后,改了的。
自此后,李广耀便记下了国舅这一笔债。
可白羽也并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忙,动用手段让他们服下了听话的毒药,听他的吩咐,易容换名,安插到了大池国大皇子的身边。
萧怀一思绪抽回,言归正传,先总结了一句话。
“你制造这一切,便是利用我和齐拯来对付国舅,对付叶家的人。”
白羽听到叶之烈的名字,顿时面色阴沉,“他们高傲无礼,目中无人,本就该死。”
苏临笙也不是非常理解,“只是他们看轻过你,你便杀了他们?”
她不是不知道白羽曾经因为先帝假子的身份,遭受过一些宫中一些人奚落和轻视的目光。
可她觉得那些不是一个人该杀一个人的借口。
白羽似是回忆起什么,眸色生疼,他忽然咬牙,“就因为叶之烈是他国舅府尊贵的公子,便可以随意践踏我弟弟的生命吗?”
埕王不想突然听到这样的事,震惊,“你说的是你弟弟湛儿?他不是当年自己贪玩不小心掉进荷花池的吗?”
“这不过是他事后心虚串通丫鬟编造的说辞罢了,是他玩弄人命,亲手将湛儿推进了冰冷的荷花池中。”白羽的手隐隐在颤抖,双眸泛红。
那年,湛儿不过才七岁。
这件事的真相被说出,埕王胸口也起伏了下。
在他眼中,叶之烈着实算不得好人,甚至经常玩耍人。
苏临笙听他提起过那个弟弟,眼角忍不住涌起酸涩。
原来,他弟弟是被叶之烈害死的。
难怪他提起弟弟时,会黯然神伤,情绪低沉。
他是因为此事才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吗?
空气像是短暂的凝固了会,她又听到白羽微颤又痛恨的嗓音说:“就连我养父,他也趁着他喝醉,故意让人在巷子中打断了他的腿。”
他养父从不会过渡饮酒,只因那日是他亲生儿子湛儿的忌日。
苏临笙虽站的离白羽远,可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了白羽提及此事时肩膀的颤动。
“只因为我是假子,他身份贵重,便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家人。”白羽突然语调拔高,愤恨不已,“他们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