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可以先去里边儿等着。今天有人做东,老子不用掏钱。”
说着话的功夫儿,吴二赖就进了大堂,熟练的找张桌子坐下。
看到吴二赖实在劝不走,孙掌柜也只能无奈放弃。
对于这一类人,其实各个饭馆、客栈掌柜的都是有一套应付方法。
开店的人,最怕的只有一条,影响生意。
像吴二赖子这种,干不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但他就在店门口捣乱恶心人,往外轰客人,路过的人下意识就不想进店了。
这种经常蹭饭不给钱的,孙掌柜应付起来也简单。
给后厨带句话就能解决。
比如把客人剩下,还没来的及倒进泔水桶的菜底儿,全到一起回回锅,再多加点儿盐,咸到几乎只有盐味儿。
不会花费太多成本,还能免一桩麻烦。
等他吃完了,如果抬起腿就走,那自然没事了。如果他还想闹一下,菜咸了、味儿不正之类的,那也正好,直接给他把饭钱免了。反正进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肯定是要也不给。
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这样的人影响正常生意,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吴二赖旁若无人的坐在店内,还没皮没脸的让伙计上了一壶茶。
当然,伙计肯定也不会放新的茶叶,直接在壶里就着凉水,又倒了半壶热水。
半凉半热的茶水,能把他喝跑肚了更好。
又过了一段时间。
平安客栈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喝早茶、聊天的客人。
就在吴二赖吆喝着,让伙计赶紧上菜的时候,店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如果李信在这里,他肯定能认出来,这不是三黑子么?
只见三黑子向着大堂里张望了一番,很快就在柜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发现了吴二赖的背影。
三黑子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直冲着对方走了过去。
正站在柜台后面算账的孙掌柜,一眼就就看到了凑在一起两个人。
低哼一声,小声儿的骂道:
“真特么屎壳郎聚会,臭到一块儿了。”
桌上的二人,经过一番虚情假意的客气后,三黑又说道:“吴二赖,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这几天见胖了。”
吴二赖也十分自豪的说道:
“那是当然,多亏了前几天的庙会,就我现在的状态,过的非常好。
只要爷们儿有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有双鞋,我想去哪就去哪。有饭了我就吃,有了空地儿我就睡,都没有人敢用正眼看我。”
不远处暗中偷听的孙掌柜,听完这不着边际的吹嘘,心里也暗暗的嘀咕。
“呸,真不要脸,是不敢么?那是别人怕被你赖上。”
坐在对面的三黑子却是另一番说辞,只见他面带敬佩的举起酒杯:
“厉害、厉害,兄弟我先敬你一杯。”
两人同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中酒杯还未放下,吴二赖上下打量一番后,也对三黑子吹捧起来。
“黑三儿,你现在状态也不错,混的可以啊,都穿上长袍了。我还听说,你在县城里都混的很开。”
三黑子也是一点儿不差,满脸骄傲的说道: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今天老子也狗熊穿大褂,人儿啦。”
二赖子:“恭喜、恭喜,来、来,我也敬你一杯。”
喝完,三黑子继续说道:
就今天早上,我穿着这身长袍,从胡同儿里出来。我觉得这没什么啊,不就是一身长袍么,穿在我身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夹了一筷子菜,三黑子接着说道:
“结果你猜怎么着?住我隔壁的张秀才,老是偷摸的盯着我看,看的我都发毛了。可能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衣服是他的吧。
放下筷子,吴二赖也出声替三黑子打抱不平:
“那老秀才就是个老学究,读书都读傻了,哪有咱们兄弟二人逍遥自在。来、来,再干一杯。”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吹捧,在配上他们不要脸的架势。孙掌柜站在不远处的柜台后面,听的都恶心了。
一阵反胃、眉头一皱、账本一合,孙掌柜直接离开大堂,去了后院。
“妈的,这俩不要脸的玩意儿,再听下去,我非得吐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