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路西法正神秘兮兮地拉着米迦勒对贱兮兮地说：“你跟我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看。”

他在梦里没有实体只有视角，也不知道那个高贵且颇有教养的男性（至少在李华眼中还是如此）怎么会听了这么不靠谱的话就跟着他走了。总之他们上了二楼的房间，进了只剩下电脑这点微弱光线的黑暗密室，路西法先生一把拉住米迦勒先生把他压在床上，把事先准备好的床单往后一拉罩住他俩，李华的时间也跟着他俩进了被里。

被子里的俩人面面相窥，路西法看着米迦勒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没有回应米迦勒对他行为的疑问，从容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些东西。

“看！这是我写的荧光稿子，厉不厉害！”

“吓？”

李华被这个莫名其妙地梦给吓醒了。为什么这个史前老梗还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摇了摇头，难道这个梦要提醒他已经老大不小是千禧年的遗珠了吗？他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一片寂静中“嗡嗡”响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华哥，周五同学聚会去伐？”

去你x。李华一把把手机甩床上，看天还没亮，继续躺下。

他脑子里闪过五光十色的迪厅、吵而闹的清吧、乱哄哄的酒吧……拿起手机还是正儿八经地回了句：“工作忙呢。”

路西法的行动绝对称得上雷厉风行，他立刻找了李华真正的雇主要了这个年轻人的简历。

“那玩意早丢了……那时候压根没想过有人会应聘，来了就录了。”玛门倒是心大。

“……所以你是觉得什么生物在我身边都可以？”

“这不是信任您么？区区人类怎么伤得了您，您不伤他就谢天谢地了。”

路西法一倒就倒米迦勒肩膀上，这袭击让还在看书的米迦勒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搭他身上地路西法，又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书。

最近路西法给他买了一系列历史书籍，从公元前四大文明古国到21世纪全球一体化，应有尽有，米迦勒也来者不拒。一个想让对方转移注意力，一个真有兴趣，毕竟米迦勒对人类的发展史并不了解。

“你就不好奇么？那个人类。”路西法的语言功能已经放松到了退化。

“小李吗？”

“不是叫李华么？你啥时候跟他叫的那么亲了……算了，不重要，你不好奇么？”

米迦勒不理解了，他挺担心人类情绪上出什么问题，也会对人类的苦恼产生怜悯之情，怎可最近李华也普通往常一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路西法已经猜到米迦勒在想些什么，他好似不经意一样说：“哎，人类的心理那么脆弱，没人理解绝对会成为大问题的……”

“他不需要的话会弄巧成拙吧……”米迦勒没上钩，他可不想再被扣上自以为是的帽子了。

“哎，你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趣。”八卦也就算了，至少别告白完一直就催稿吧！路西法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米迦勒反而不理解地放下书：“什么是你心目中的有趣呢？”

路西法想了想，坐好，打量了一下一脸严肃地捧着书的米迦勒，脑内闪过一些情节。

例如米迦勒如果像玛门一样“有趣”会怎么样。

很恐怖。

“不，你这样就挺好的。”路西法诚挚地说。

米迦勒点点头，又继续问，“那在你心目中到底什么样是有趣呢？”

“我跟你讲个笑话吧。”路西法转移话题，“从前有两个人类的死刑犯，他们死前在讲笑话，第一个杀人犯说，从前有个穿山甲，他说，然后他就被打死了。”

米迦勒沉默不语。片刻后说：“刚刚有一个感觉告诉我，这一章充满了暴露年龄的烂梗……”

“这就是吐槽烂梗的梗吗？”

米迦勒决定不在进行这些他自己其实听不懂的对话。他这时才发觉今天那个人类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过……因为平时大家也互不打扰，没注意反正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路西法说完后有继续赖米迦勒身上，打起手机游戏。

“小李今天不在么？”

“请假了。好像是去什么同学聚会了。”

这几年……几年了路西法都不记得，李华一直全年无休地工作着，好像在这个地方的大日子他也未曾回过家。只会难得地在征求他同意后打开电视在某个时间点唱着悠扬的旋律。

具体而言就是《难忘今宵》。

在此声明，997不可取，007不可取，李华同志与玛门先生的合约绝对不违背劳动法规定，李华同志一直是自愿加班，加班费的确是平时劳动所得的三倍。反正给他的工资是玛门从路西法的稿费出版费等等地方移过来的……虽说路西法刷的从来是玛门的卡。

这么想之前他们屈指可数的交流就只有一开始的“您吃饭吗”和后来的“您好，我能在今晚使用一下电视吗”，难怪自己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路西法进行了没什么必要的豁然开朗。

米迦勒点点头，看着像一条软体生物一样靠在他身上的堕天使，如梦初醒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久前还说问出答案就去写小说的啊？”

路西法把手机一丢，闭上眼睛，“嘘，我睡着了。”

“……”

米迦勒把路西法送回了他的房间，堕天使进入，鼠标耳机和手机一块很米迦勒出了来。这回米迦勒可学聪明了，不能给他半点机会。

他不知道路西法其实还有手柄。反正路西法已经藏起来了。

他回到自己地房间继续做之前的事。看着看着在这家做了不知道多久摆设的门铃难得响了起来。米迦勒坐了一会后想起平时负责开门那位今天恰好不在，楼上的那位绝对不会去开门，他只会叫别人再敲碎一次窗子。

米迦勒没有意识到有监视器这玩意，他直接推开门，看到铁门外的李华一反常态地脱下了黑色西装，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被两个男人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