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粉碎的瓷块,也不知砸了多少名贵东西,叫人心疼不已。而正厅中央瘫坐在地的男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目猩红,和白日里那个风轻云淡的耶律山简直是两个人。
“耶律将军,王子来了。”话音刚刚落下,庭院内便响起一阵噪杂的脚步声。
齐哈怒气冲冲而来,粗鲁推开通报的将士,望着满室狼藉停下脚步,窝在心底的怒气顿时燃气,“耶律山,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
瘫坐在地的人才有了动静,缓缓掀起眼皮,一双带着寒霜的眸子让人打颤,语气阴森,“王子需要我怎样的解释?”
齐哈被那直勾勾的眸子盯的背脊发凉,他一直不服耶律山,更认为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不过是徒有虚名,人都是如此,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都是不服气的,尤其是强到无法理喻的地步。
“你这是什么态度!”齐哈挺了挺胸腔,以声势壮胆,“今日明明可以拿下无阳关,你一拖再拖,不愿攻城,可是有旁的心思!”
这话就像是一锤子敲死了结果一样,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耶律山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个蠢货,就今日发生的意外他也是一头雾水,已派人下去查,至今未得到消息。明明昨夜探子回禀,大渊援军停留在赣州一带,等待其他援军回合,没理由会突然赶到。
他忽然想到今日那领军的男子,似乎和探子回禀的有些不同。
不待他深想,门外的齐哈怒吼,“你竟敢无视我!”
齐哈一度想要拿出盛气凌饶气势,可回回都被耶律山给无视,他暴跳如雷,可依然撼动不了耶律山分毫。
“若无其他事儿还请王子先行离开。”耶律山对人从来不会客气,即便对方是王子也不例外。
他起身,拍了拍身的灰土。一次失败不足以将他打倒,整理好思绪,将所有疑点扯出来一一解决,胜利终究还是他的。
然而,齐哈并不听他的,或者可以是故意和他反着来,壮硕的身体挡在大门口,眼底的不甘快要将人淹没。
这一夜,并不平静。
齐哈铁了心要闹,即便耶律山可以无视他,却不能阻止他,额间阴忍的怒气‘突突’直跳,他总感觉忽略掉了什么,却被耳边一惊一乍的怒吼声给震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未亮!
冷风倘过,顺着缝隙便往营帐内钻,碳火徐徐燃起,却依旧抵挡不住寒风侵蚀。这日子渐渐冷了,若一直僵持不打,恐怕也得遭罪。
可眼下更叫人头疼的却是打哪里?
如昨日一般,两方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