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凡事难免有意外,即是传宗接代的大事。
其高曾祖父一代有堂兄弟廿九人,均因不愿被女人缠绊一生,至“楚双惰”一代只剩堂兄弟二人,人丁单薄,为免愧对祖宗,抽签结果,由楚劳娶妻生子,为此,楚劳懊恼不已,生下一子,对妻从此不再闻问。
他们就是这种怪人,以杀人为业,就因为他们的懒性,为求杀人少费工夫,均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杀人绝学。
江湖恩怨何其多,杀手这门行业也就应运而生,“楚门双惰”是其中佼佼者,代价自是吓人,奇怪的是,二人依然两袖清风,住在四壁通风的木房子,啃着硬硬的杠子头,有时甚至饿得面黄肌瘦,杀起人来依旧毫不含糊。
懒人通常有许多不成理由的理由偷懒,眼前就是一个
木门终年紧闭,生意都是自动送上门的,不论王公贵人或阪夫走卒,他们一概不见,理由是“保持神秘副,穿了一文不值,堂兄弟俩最怕有人啰唣,要求杀害之人该不该死,任你舌能翻江覆海,他们充耳不闻,只相信自己亲身打听的消息,既然如此,双方见面就成了多余,依他们规矩将银票及要杀之人姓名压在门侧大石下,三后再来巡视,东西不在,自然能够安心回去等消息,东西不动,即表示他们拒绝这笔生意,要你另请高明。
这样的规矩自不是人人所能接受,因此,莫非到不得已的地步,很少有人找上门,对于他们的避不见面更是不满,楚生、楚劳也谅解这点,早已准备好红布书上墨字,告诉你,他们快生气了,要你识时务为俊杰。
今日上门的中年汉子明了他们的规矩,跺跺脚,将一包东西压在大石下,头也不回反掠下山。
良久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继而隐约传出声音:“俺的爹与堂伯又上那儿风流快活了?留我一人独撑局面,万一给人拆穿,楚家岂不绝种?当真不孝之至!”
下居然有晚辈辱骂长辈不孝之人?
听他口气显然是楚劳满心不甘愿所生下的儿子,懒洋洋的声音又从屋缝传出:“阿爹与阿伯又非不知俺不比他们勤快,独留我应付那些阿飞阿草,好生没良心,俺真是命苦!唉!”
过了好半晌,一声打哈如雷轰传出,可见那人喉咙不,那扇题着“勤乡”的木门突然飞上半空,转啊转的几圈坠落地面,门不再是门,成了一段一段木头。
一名二十上下,面孔瘦削,乱发披散两肩,嘴边有短短渣胡未刮的男子,宛似几没吃饭,又好像老婆被人抢了似的,一付无精打采,满脸不高心慢踱出门,伸个懒腰,陡地双目精光暴射向不远处的巨石,寒声道:“兀那老头还不快滚,惹得俺性起,将你横切直竖摆成三十六个不同的样子。”
“滚!”
年轻人暴喝一声,躲在巨石下之人才敢相信他的是自己,身子好似千斤重难以立稳,原来是方才的中年汉子。
看清喝声之人是位年轻伙子,中年汉子大胆喝道:“臭子,此乃楚门双杰禁地,你在此吆喝呱叫是吃了豹胆熊心?料你也是无名卒,为何如此不要命?”
“楚门双惰”是骂饶话,江湖上可没有几人敢当他们的面或在他们地盘上吆喝此名,均以“楚门双杰”称呼。
年轻人模样儿够懒,性子却似乎很火暴,喝道:“听你口气应该懂得簇规矩,再不快滚,待俺放下黑布,这里就是你养老之所。”
“楚门双惰”对于上门料缠不清之人,即在红布上叠以黑布,上头以白漆绘以夺魂摄魄的“杀”字,表示二人已动杀机,任你江湖巨擎,也难以抵挡其凌厉攻势。
中年汉子闻言身子一阵颤抖,心道:“阁下是楚生大侠,亦是楚劳大侠?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将来人前人后起,我也有面子多了。”
着尴尬笑着,心里可在打嘀咕,“楚门双惰”杀人出名已近二十年,眼前这子若非满嘴胡渣未刮,最多只十八九岁,难不成打从娘胎就会杀人?
外表懒散之人,性子大多温吞,仿佛塌下来也无动于衷,但是,眼前这位年轻屋主却例外,性子刚烈得很,看来好像没费多大力气,声音却大得吓人,道:“楚劳是俺阿爹,楚生是俺阿伯,你若上门求他们杀人就摸错时间,二位老人家均失踪,东西拿回去,然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