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轻轻的从眼角滑过,她犹豫着拨给了陈泽阳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声懒洋洋的“喂”
这一声简单的喂,就像是打开了内心的阀门,眼泪如串一样的顺着脸颊往下淌,她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陈晨?”陈泽阳在半晌没有听到回应之后立马就猜出了是她
她用有些沙哑的声线委委屈屈的一声“哥”换来了对方半天的沉默
眼泪无声的滑落,憋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哥,哲哥他···”她擦了擦眼泪说
“哲哥在我这”他说
她愣了愣,缓缓的坐了起来,擦了擦眼泪
“事情还没有那么遭,你别想的太悲观”他说,她听到对面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是陈泽阳的长长的出气。
陈泽阳接着说“这次是他们朗家做的太过了”
“哥,我···”
“你不是说想去雨崩吗?去玩玩吧”他说
“你抽烟了?”她不合时宜的提问
陈泽阳没有说话,她想了想自己跳脱的有点严重,吸了吸鼻子说“爸呢?”
“哼,你就去玩你的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他轻哼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她的心顿时沉了又沉,擦干了眼泪说“哲哥还好吗?”
“精神还算是不错,瘦了”
她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问,却问不出,遂放弃
“别担心”电话挂断之前陈泽阳说“朗家咎由自取”
陈泽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平平淡淡,她不知为何却浑身发冷,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窗前看着酒店正门的前方街道,男人领着姑娘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她看不清什么品牌,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
她自动屏蔽了他们进房间之后的声音,霓虹灯亮起的时候,男人又带着姑娘离开了
手机一声声的响起,她却没有丝毫想动的心思都没有,她就好像睡着了,睁着眼睡在窗前
脑子里像是老电影一般一幕一幕闪过,她甚至有点想知道姑姑在自杀前一晚都在想些什么,她在雪地里又跪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永远离开的她又想了些什么?
“喂”她还是伸手接通了电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你没在酒店?”对方问
“我在”
“没有开灯?”
“我睡了”她说
对方没有说话,直到挂断了电话
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的打着,直至防护铁片变了形态,才狠狠的摔了它,打在窗沿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碎了桌面,踢翻了圆桌···
她双手插在头发里,狠狠的揪着发梢,一声声呜咽,好似悲鸣
她太需要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