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随即说“最近没什么好消息，就先听听好消息吧”

张训撇了撇嘴说“你小情人儿的事十有八九被压了下来，坐着等好消息就行了”他说“你们打点的都不错，没有一个子儿时浪费的，全部，用上了”

她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口型，有点想哭

“握草，别哭哦，我告诉你，小爷最怕女人哭了”说着抽出了几张桌面上的面巾纸糊在了她脸上“在哭，在哭···我···我亲你了啊”

陈晨笑了出来“差着辈儿呢”

他讪笑的收回手，看着她擦干了眼泪，脸上也没有什么喜悦的颜色，陈晨方想起他还说有一个坏消息，遂问“那坏消息呢？”

张训低头摆了摆手指不咸不淡的说“你未来的公公可能会提前退休”

她有点理解不了为什么他能这么优哉游哉的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无法说出其他的话了，屋内安静极了，半天她才哑着嗓子说“谢谢，对不起”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完”他说

“还有什么？”她问

“还有你一句话”他有些深邃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给了她另一种安全，不同于杨润泽的想要，也不是朗子秋的给予，而是一种尊重、蔑视、认可还有一丝丝背叛

张训没有说话，一直摆弄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直至把它摘了下来透着戒指环看着她说“你跟我吧”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脑子顿时成了空白，他太认真了，她无法变出这句话里有多少是真，又掺了多少假，她就这么看着他

“你够狠，也够疯，这点我很喜欢”他放下戒指露出他的整张脸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为我所用，我帮你救你的小情人，我爸的事也一笔勾销，这笔账你不亏”

她后边说的话意义在清楚不过了，可她倒是放心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突然觉得只有明确企图的需要才能让她觉得安心，她眯着眼睛笑了“好啊”

张训的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他把戒指交到她手上“拿好，不要丢了。我送你回去”

她看了看手里刻着有些诡异图案的戒指看着他，他微微朝她笑了笑“不敢接吗？”

“怎么会？”她把戒指捏在手心，感觉它的重量和温度

送她回去的时候，他交给了她一台新手机“你们先回C城，这个号码只有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点了点头。张训皱着眉看了看她说“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吧，太薄了”

她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尾灯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他们短暂的相处，她们的关系就变了，她轻笑自己的草率和孤注一掷

他们第二天回了C城，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朗子秋能顺顺利利的出来，她打算什么都不计较了，邱颢那个贱人她也打算放过他了，她累了，不光她累了，所有人都累了。可噩耗在他们回城的第二天来了，不知道到底是谁又特么整出来个实质的证据，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从床上蹦起来骂邱颢这个贱人，当然她知道这次也许还真不是这个贱人做的，但是她还是抑制不住问候了他们全家，冷静之后，她决定要见一见邱颢，在此之前她要先见一下蒋老师

再见到蒋老师的时候，是在他家，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蒋老师的住址也还是第一次登门，还多少觉得有点不妥。不过见到他的那一霎那，所有的不妥都化成灰飞了，她吓了一跳，蒋老师给人的感觉大变样，颓废的不成样子，眼窝深陷，皮肤粗糙，本来就不胖这会儿都瘦脱相了

“蒋老师你···”她觉得有点心酸，愣是没敢说出来

蒋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脸“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发生什么事了？”陈晨一把抓住蒋老师的手，她不相信在她眼前的还是那个呼即来风，唤即来雨的蒋老师了，昔日的蒋老师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风光恣意啊，她不敢相信，这才多长时间啊

蒋老师显然很抗拒肢体接触，先是木讷的楞了一下，立马像过了电似的甩开了她

“是邱颢吗？”她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问，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抖动

“邱颢这个王八蛋，这个禽兽”她说不上的气氛，但一想到蒋老师的状态多少是因为她造成的，就止不住的内疚和自责，不自觉的手上就用了力，蒋老师吸着气抽回了胳膊

她气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拉开他的衣服，一道道红痕尤为的刺眼“这也是他弄的？”

蒋老师把手收了回去，侧过身不再看她，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除了想一枪崩了邱颢外，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对不起”她说

蒋老师摇了摇头，把她让进了屋里，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她往卫生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用具很明显的摆着，看是去好像很温馨，但是她觉得好难受，连呼吸都难“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蒋老师轻轻点了点头，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烟点好

她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哑口无言，她想要帮他，却无从下手，很无力很颓废

“你有什么事吗？”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说

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他说“不要和你哲哥说”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心酸心痛。她说“你吃了吗？我给你做碗面吧”

“冰箱里有食材”

从他家走的时候，蒋老师没有送她，靠在沙发上不知想些什么，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就词穷了，伸手开门的时候，她听见沙发里的人悠悠的说“陈晨，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