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了赵国版各种釉彩瓶,顾北知其实激动的心情不多,更多的是一个熟悉和安全感充斥内心。
像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慢慢找到了他原本的痕迹,游离飘浮的心再一次沉淀下来。
于是他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重新了解这个‘瓷母’。
一连二十几日,顾北知一直痴迷于这个瓶子,却不知他的两位同事已经私下嘀咕他好几日了。
“王兄,你说这顾秀才到底有几分本事?我看他这个月一直在琢磨那件假货。”金姓鉴定师拉着王鉴定师说闲话。
“金兄,顾鉴定师是杜掌柜招进来的,想必定有他的特别之处。”王鉴定师老神在在的应付了一声。
“这可不一定吧?”
顾北知来宝艺轩的时间不长,和这两位同事的交流更是不多,他们三人之间是存在竞争关系,两位前辈对顾北知是有些戒备和警惕。
不说王鉴定师,金鉴定师是十足的警惕了,他经常打探顾北知最近在做什么,而且顾北知若是偶尔向他讨教,他也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王鉴定师和他相反,虽然也担心自己丢了工作,但他对顾北知的请教却是知无不言。
因此,比起金鉴定师的冷漠,顾北知倒是向王鉴定师讨教过几次,不过也没几次,两人和顾北知也都不算相熟。
顾北知研究釉彩瓶这事儿,他们二人只是知道,一开始得知的时候,金鉴定师还颇为不屑,觉得顾北知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种瓶子和琉璃瓶一样,瞧着珍贵,但其实赵国现在的工艺技术已经能完美的制作出更加精美的瓷器了,这种多釉彩瓶因为釉彩过于繁复,反而失去了和谐感,一点都不美观,没什么收藏价值。
若说值钱,大概也就是前朝时期研究出来的头一匹多釉彩瓶值些钱,两千两也是顶天儿了,还不如一件三寸的墨玉雕刻件值钱。
但谁知道顾北知这一琢磨就是二十多天,眼看着六月都快过完了,他还一次鉴定都没进行过,金鉴定师这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了。
这不是来这儿拿着工钱混日子了?
就连杜掌柜对顾北知都有几分不满了,虽然说是鉴定师学徒,但这两个月不开张也太久了。
不过看在顾北知为人勤快,总会将店里的物件分类好,并放在最合适的位置陈列,杜掌柜也没产生辞退他的想法。
顾北知对这个瓶子是熟悉的,但瓶子背后的历史却完全变了,他通过多种釉彩瓶,在杜掌柜这儿借了不少历史相关的书籍,一边重新吸收历史,一边对照着工艺来了解多种釉彩瓶的制作难度。
原本他以为多种釉彩瓶的成功率肯定不会很高,这种瓶子纵使不能满足大部分人的审美,但终归是值钱的,但看过了制瓷工艺的记载,才发现这瓶子在赵国不算罕见,成功率维持在十分之一左右。
“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能小觑...”顾北知琢磨够了,对前朝到现在的历史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满意的将多种釉彩瓶放回库房。
然后到店铺的一楼开始清理摆放着的商品,看到王、金二人还十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王、金二人正在说着他的事,这碰到了还真是有几分尴尬,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了,顾北知也没在意,他现在还在物色自己的第一个顾客,得找一个愿意相信他的人才行。
“杜掌柜,你这儿最近收没收新的镇纸?”一个腰上挂着缠枝金香囊的男子拿着一把‘鱼戏莲叶间’扇面、紫檀云纹镂空扇柄的扇子进来,嗓门略微有些大。
“郑公子来了?知道公子爱镇纸,最近刚收了两件不错的,公子这边请。”
杜掌柜笑脸相迎,引着郑公子到一边的桌子旁坐着等待,他则从不远处的博物架上取下两个造型各异的镇纸。
“郑公子你瞧瞧,这两个镇纸做工都挺精细的,就是料子不同,公子瞧瞧喜欢哪个?”杜掌柜让郑公子自己挑选着。
两个镇纸无论是材质还是造型的差别都很大,一个是精致小巧的金丝玉雕刻镇纸,一个是大气的青玉镇纸。
那郑公子反复看了许久,两个他都很喜欢,但他身上的银子估计只够买下一个的,这让他有些犹豫,不知道选哪个好。
杜掌柜显然知道他的习惯,介绍完两个镇纸的详细资料,他便端着茶杯慢慢品着,郑公子得琢磨一阵子才能选的出了。
“你,你过来!”郑公子这次真的两个都很喜欢,自己很难抉择,一抬头看到一个脸生的,立马叫他过来。
顾北知闻言过来了,“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