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海嘿嘿笑了两声,带着一股粗鄙之人特有的恶劣意味,“未曾看到,怎么?是崔娘子放了花在这么,准备送给哪位?”哪怕进了文山书院接受了最权威的教导,他身上自小耳濡目染熏陶出来的低俗气质依旧清洗不掉。
崔暖暖见从他这问不出什么,顿时没了交流的兴致,转身往堂屋走去,随口回道:“我爹放的,准备晒干泡茶喝。”
金书海顿觉没趣,撇撇嘴从墙头上爬下去了。
崔暖暖回屋给琥珀擦了一遍水,还给它准备了一碗温水烧了个炉子取暖,安排妥当后才打着哈欠回了卧房。时间还早,她要睡个回笼觉。
再起时外面雨已停了,只是依旧乌云蔽日,天色灰蒙蒙的,似乎随时会迎来下一场雨。她带上伞出门,路过街口时买了两个白面饼子,夹上酥香的煎蛋和牛肉片,一顿美味的朝食便解决了。
穿越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要她说,边锡城最能打动她的美食还是面饼。那种白面做的饼子,简简单单没有任何馅料,口感扎实有韧劲,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特别香,随便搭点咸菜也很好吃。这面饼看着简单,要做到这种程度却很考验功力,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积累改进,谈何容易,至少换成她是不行的。
啃着面饼走进崔家食肆,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崔暖暖心里惦记着早上看到的花束,等白鼠白猫一来便拉着他们说了这事,“你们说,是不是中元回来找我了?”
白猫严谨道:“不论是不是中元,此人送了花却并未伤人,应当没有恶意。”
白鼠附和:“是啊,只要不伤人,一切都好说。待我回去同王爷禀告一声,派几个人去你那儿守着,若他再来,便抓回去。”
崔暖暖摆手:“不必大张旗鼓,王爷已经安排了暗卫跟着我。”如果那人真是中元,他送花的唯一理由就是福满——这个被他杀死的无辜孩子。虽然突然良心发现有点奇怪,但也未必没有可能。而他选择她不在的时候去送,显然目前并不想与她对上。与其派一堆人去她家守着,不如主动出击把边锡城搜一遍。他武功算不上高深,连爬个墙都能把墙头踩塌,唯一的优势就是对边锡城十分熟悉。
她把想法说出来,白鼠拍手道:“崔娘子说得对,是该这样,我这就去找王爷讲!”
白猫那剑柄拦了一下,“不必你说,王爷早已知晓了。”暗卫可不是木头人,只会蹲在暗处盯梢,他们必然早就将消息传回去。
白鼠很快便反应过来,无奈地拍了拍脑袋,“嗐,朝食还没用,想事情都比平时慢了些。走走走,吃饭去!”
崔暖暖去给他俩煮了锅芹菜牛肉馅儿的扁食,翠绿的菜色从雪白剔透的薄皮里透出来,卖相甚佳。汤里拌一勺猪油,撒上几粒辣子葱花,香气扑鼻,引人垂涎。两人轻松解决一锅扁食,满足地回味片刻,开始干活。
转眼便是一天过去,黄昏落日时刻,王秀才走进崔家食肆。他一改昨日的愁眉苦脸,喜气洋洋进门,一屁股坐到位置上,欢欣雀跃道:“大力,要一碗扯面片,放点儿辣油,再加三两牛肉!”
大力应声去厨房给他叫菜,白鼠凑到桌旁好奇道:“王秀才,心情很好嘛,可是昨日王爷给你的荷包起作用了?”
王秀才眉开眼笑道:“正是正是!今早我去找师妹送行,她原本已准备好要去西北军,打开那只荷包看了后就改主意了!虽说当场哭了一阵,但总好过去找马二郎。”
居然哭了。白鼠问:“荷包里到底是什么啊?”
王秀才提到这个也很疑惑:“不过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