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钮祜禄.安全(1 / 2)怀了国民弟弟的崽首页

今天好像也是沙雕指数满格的一天呢。

陈安全的心思纤细而敏感,自然能感受到易时风的不高兴。但是原因呢?是因为他感冒的那两天没有照顾好他?是因为回到公司后事情太多心情不好?还是单纯突然就讨厌他这个人?

亦或者从森哥那里知道了他喜欢男人所以心生厌恶?不得而知。

但是最后易时风关心他的那几句话,还是令他心生感激。

似乎是从父母发现他的X取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有人关心的感觉,这是第一次!独来独往无挂无碍才是陈安全现在生活的常态。

陈安全坐在离光年不远的马路牙子上吃冰淇淋,他对面是一家知名度很高的连锁餐厅,橱窗海报正在换新,易时风举着海鲜披萨对着路人露出八颗牙齿微笑。

两个小女生站在海报前品头论足,等工人们将海报换好之后,小女生轮流走过去比V字跟海报合影,然后转头跳起来亲易时风一口。

陈安全远远听到“太可以了”“艳压”之类兴奋难抑的词汇。

跟她们相比显然刚刚才见过真人的陈安全无比幸运。他脑子里冒出一句不知在哪里看到的话:你在路上随便遇到的一个人,都可能是别人想见却见不到的人。他躲在盆栽后面玩手机,随随便便就遇到了易时风,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后羡慕他。

但是二十六楼森哥看他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像一道紧箍咒,阴魂不散套在他头上,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时间久了,肯定会通过杨能量把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易时风,而至时易时风会怎样看他?很显然,易时风是个钢铁直男,这一点从看到易时风第一眼起,陈安全就已经确认,纯粹出于动物鉴别和寻找同类的天然直觉。

或许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本就早在他的计划之中,至于呆多久再走,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反正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反正哪里都没有一个人在等他。

他赶在融化前把香草味的冰淇淋啃完,摊手看着掌上几处淡紫色的奶油痕迹。

有些东西,不是他想握紧就能握紧。

决定了之后,当晚回到出租屋他就翻了手机地图,很快选定中部一座旧朝古都,国庆长假刚过,票相对松散,他连夜定了四天后绿皮火车的座票。

接下来的时间陈安全扎扎实实打了几天零工,他要筹备去下一个城市的路费,还有储备一些生活费,以防过去之后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

同时,他非常听话地没去过光年。

巧的是,隔了两天正是他的生日,在这里满十八岁再走,权当是对这段时间的纪念,陈安全觉得再好不过——毕竟跟国民弟弟易时风睡过两觉,大概可以够他吹一辈子牛.逼。

生日当天是周一,他提前在微/信群里接了个去商场门口做牛奶促销的活儿,所以起了个大早。

尽管已经进入十月中旬,南方的气温依然居高不下,没有一丝凉意。

七点四十左右,正是楼下早餐店最热闹的时间,跟很多年轻人一样,陈安全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这几天天天早起,各种活儿排的满,早餐不得不吃,他发现一种叫做肠粉的南方特有早餐,味道竟然相当不错。

“对不起啊靓仔,今天没有肠粉了,还有白粥和小笼包,要不要来一份?”老板娘对走进店内的陈安全抱歉地说。

南方人晚睡晚起,早餐十点半钟以后才会结束,现在不到八点,却告诉他肠粉没有了?今天的运气有毒吧?

陈安全只好用一屉鲜肉小笼,开启了他十八岁的第一天。

似乎从这个不太如意的早餐开始,今日份的魔鬼运气便如影随形。

到达商场后,牛奶促销的活儿不算累,只需要做到下午四点半钟就可以放工。本来提前说好是没有绩效考核的,无论牛奶销量好不好,他只需要不停请路人试饮、招呼场子、搬搬东西即可,但说来奇怪,从他手上卖出去的牛奶竟一箱也没有,所有顾客在这天并没有因为是他生日就稍微优待于他。

所以最后结算的时候,负责人不情不愿地扔了两张红票子出来,很不高兴地附赠他几个白眼。陈安全无话可说,甚至因为羞愧主动掏钱买了两盒散装酸奶。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陈安全决定最后再看看这个已经熟悉的地方,大街小巷,维纳斯广场……兰魅……

白天的兰魅,门脸小小的,灯箱上彩色小灯泡落满灰尘,并不比隔壁的奶茶店高档到哪儿去,沉默得像学校里最乖巧的学生,完全想像不出夜晚里面装得下那么多鬼魅魍魉。

陈安全蹲在卷闸门口吸完了两支牛奶,随后起身前往常去的那家网吧消磨,没有记错的话,那里还有他充值的一百多块钱没有花完。

半旧的网吧在下午的斜阳下有力无气地敞着半扇门,陈安全熟悉地推门进去,并不太担心遇见厚嘴唇,因为他了解厚嘴唇那类人的习惯,不到晚上六七点钟是不会出门的,他大可以安安心心玩上个把小时。

果然,里面只是闲散坐着几个提前放学溜出来打游戏的半大孩子,陈安全跟前台要了开机密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他没有点开曾经喜欢的那个游戏,只是搜了一部盗版热映电影出来看,被人拍了拍肩膀的时候,他完全沉浸在勃哥腾妹与外星人的虐恋情深中无法自拔,并且因为自己思维跟不上片中的沙雕维度而深感自卑。

他抬起头,以为会看到前台妹妹友情提醒他网吧续费有优惠充五百送二百五的小脸,结果竟然看到了厚嘴唇。

许久未见,这人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油腻,只是手中抓着的黄鹤楼由十七块换成了九块五档位。

“哟嚯,还真是你啊,这么巧!”厚嘴唇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脚一蹬滑至陈安全旁边,笑出一口比以前更黄上三分的烟牙:“我他妈昨天晚上还梦到你来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都佩服自己居然这么长情。”

电脑上勃哥骗外国佬吃下屎味的基因珠子,陈安全盯着厚嘴唇嘴巴开开合合,发现他嘴唇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牙齿排列竞争太激烈导致嘴皮被顶出来一截。

外国佬吃屎味珠子的面部表情大特写和厚嘴唇交叉在他视线里出现,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最近跑哪去了?”

“打工。”

“打工?多少钱一个月?”

“零工,差不多200一天。”

“操!你是不是傻,钱这么少你也做,简直浪费生命!找爸妈随便拿点也不止这个数吧,像我这样,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好。”他恬不知耻地磕烟出来点上。

啃老对他来说很光荣,并且整天玩游戏才不是浪费生命。

陈安全安静地转过头看电影,自认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划脚,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讨厌对方。

厚嘴唇其实是个双,男女通吃,以前一直喜欢的是女生,直到有一次,被朋友带去兰魅猎奇,竟被一个小受诱.惑上了床,被掰弯的他突然发现,干男人也不赖,快.感更持久强烈,重要的是,睡男人比睡女人要容易得多,他甚至有数次被受受求着上的体验,对于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吊丝来说,显然在男人堆里更有市场,更来得如鱼得水,自信爆棚。

“诶,我昨天还梦到你啊,你拿后脑勺对着我几个意思?”厚嘴唇大大咧咧的,说话声音很大。

“给你的。”陈安全把网吧卡从自己面前轻轻推至厚嘴唇面前:“里面大概还有百来块钱。”还他一支啤酒钱够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