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听话，你的皮肉会被恶魔活活剥下来，血会撒在黑海里，海里全是会巫术的人鱼。在里面，你会饱受折磨。想试试吗？”

一位脸十分衰老，充满疲惫的女人恶狠狠地对男孩威胁道，而沐浔灵能看得出来这个面对恶言却面无表情的男孩就是衫栖。

这是衫栖的童年经历吗？他想是的。

旁边的一扇门后面一直传来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沐浔灵想，那估计是姓衫的屠夫。

沐浔灵一边看着戏，又看着衫栖丝毫不被影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发凉。

接着突然转换到了另一个房间，女人对着小孩温柔地问道：“想听人鱼的故事吗？”

沐浔灵随意的站在了墙边看着，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过去的衫母，而这个小孩就是年幼，还没有后爸的衫栖。

小孩停下写着字帖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女人，表情里带着一些好奇的样子。

女人浅浅地笑了，开口缓缓道来：“在一个虚拟世界的海里，住着一只美丽的人鱼。但与其他人鱼不同的是，大家都知道人鱼莱璃不是真正的人鱼；她有着特别的灵魂，一双如同雾霾似得眼睛，和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咙。”

小孩打断了她：“人鱼不能说话应该是遇见王子，跟巫婆交换双腿之后。”

女人顿了点，解释说：“故事不止那个版本。”

小孩听闻后很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大家知道，莱璃是外来者，她有着所有人都嫉妒，羡慕的运气，生的一张好皮囊并且总有人对她抱有好感。人鱼们为什么知道莱璃是外来者呢？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配角，而莱璃这样一个全身都是光环的人鱼一定是那个主角。

莱璃对此都不知道，直到悲剧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家人被恶魔屠杀了，恶魔是世人最害怕的生物，哪怕人鱼怎么反抗都会被杀掉。而莱璃就算知道家人死去了，可她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是……”

“Psychopath. ”

看见小孩不理解的表情，她不禁得笑了，没有解释那个单词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

“之后，人鱼要一起齐心协力对抗恶魔，可莱璃突然能开口说话了，她变得活泼好动，可人鱼们要求她跟他们一起对战恶魔。莱璃不想，但她有选择，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给恶魔。”

Psychopath，反社会人格。

沐浔灵眯起了眼睛，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窗外传来了越来越靠近的警笛声，他走到了窗前，才发现这里是一楼，窗户正对马路。

警车停在了窗户边，红蓝的灯光不停地照射在三人身上，衫栖沉默着，阴森地一直盯着女人。

“我是外来者？” 他的脸色迅速的淡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敲门声响起：“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女人则是一脸游刃有余的样子，对着衫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已经这样提示你了，还不知道的话，你难道是废物吗？”

……

“我好怕！……妈妈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面对破门而入的几名警察，衫栖突然落下了眼泪，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跑到警察面前拉着他们的袖子，撕心裂肺的喊道。

女人像是放弃了似得笑了，突然拿起了桌下藏着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上了扳机。

“砰！”

沐浔灵根本都没有猜到是这个走向，就像是突然看到了高.潮剧情结束主演立马死掉了似得，让观众索然无味，期望快点结束掉这个失败的话剧。

暂停了，时间。

衫栖，不，沐浔灵现在坚信这个是林栖，正在对自己笑，警车的灯照在他的脸上，一时红一时蓝，而此时已经是夜晚，只有微弱的月光能让沐浔灵看清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

“外来者指的什么。” 沐浔灵啧了一声，用陈述句的语气说着疑问句。

林栖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看着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怎么关心的是这个？看到我惊讶吗？” 林栖似乎十分开心，整个人说话语调都忍不住上扬，他正在朝沐浔灵慢慢逼近。

沐浔灵低下头，笑着回应道：“是有点惊讶，原本还以为这只是幻象，但像你这样恶心的表演应该不可能作假。”

林栖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突然不笑了，他满是戾气地说：“喂。我说你啊，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沐浔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回想了一下女人讲的那个人鱼故事，似乎跟林栖有点像。

“外来者，是衫栖，不是林栖吧。” 沐浔灵往前走了几步，俯视着林栖说：“我一直以为衫栖，那个杀人犯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原装人格，而你是一个特殊的个体，一个穿进这个身体的灵魂。”

“但你才是真正的杀人犯吧？虚拟的世界对应这个世界，这里的配角都知道你不是其中一员，因为你是主角，你的气运值，也就是运气很好，像雾霾一样的眼睛，还有哑巴的属性。”

沐浔灵顿了顿，继续道：“那两个是指外来者，另一个灵魂衫栖吧。psychopath是反社会人格，通常就是没有同情心，无罪感。”

“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完沐浔灵还被逗笑了，而林栖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家人被屠杀，这个女人不是npc吧，不然之后的剧情怎么办。虽然不清楚这些警察是为什么来，但我也不在意。恶魔，也就是你最恐惧的东西，在这之后莱璃变得开朗，是因为什么啊？”

他故作不知道似得问林栖，结果还是自己答了：“是因为衫栖的到来吗？可是他必须要杀人，因为他出卖了灵魂给恶魔，所以他帮你犯案。”

林栖现在的表情就像沐浔灵是杀了他全家的那个凶手，他嘴里发出像是野兽的低吼，但在沐浔灵就像是小孩子脾气一样。

“我就是猜猜呀。”

林栖已经没有心情再听沐浔灵的分析了，右边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道门，上面挂着212的门牌号，而林栖则用力地打开它，跑了进去。

门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回去关了起来，期间都产生了很大的声音，把沐浔灵吓到了。

就像是解谜一样，现在剧情已经被沐浔灵解了个遍，他现在只觉得刚才在病房里给林栖洗脑的自己就是个傻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沐浔灵清理了一下思绪，现在主要有两个男主，跟母亲姓的林栖是创造在这个副本里的剧情人物，而之后应该是因为精神力太强，有了自我意识，并且沐浔灵确信写信的sx就是林栖，而并非什么衫栖。

第二个，那个知道灯泡会灭的衫栖就是类似……觉醒体的人格？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也许衫栖是真实人类也说不定，但他被困在了“衫栖”这个身份，以男主“衫栖”活着，为了某种好处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