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在一旁的钱一箬闻着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又往郦鑫印身边挪了挪,手指小心戳了下郦鑫印手臂上的鼓起,“郦鑫印,明天我算休假还是旷工?”
郦鑫印关了火,起身,从置物架上拿过碗筷,坐下道:“你想怎么算?”
钱一箬嘿嘿:“当然带薪休假,比较合算!”
“带薪?”郦鑫印惊,“你知道因为你公司的股价掉多少?”
钱一箬接过郦鑫印盛的满满的一碗鱼汤,不知如何作答。
事件的发展已经到了公司门口被示威人群堵到水泄不通,公关部紧急会议后达成协议,暂时对外不发表任何言论。
言论争论的焦点已经转变成员工受欺压,钱一箬只是这件事情大规模爆发的无辜引子而已。
至于视频的真实性没有人在意。
董存也好无奈。
亲自放视频讲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然而,评论里都是一片要他不要屈服于郦总的胁迫,他们支持他!的豪放撅词。
董存在屏幕前咒骂起来:“狗日的,要是我被解雇了,你们养我啊?”
答案很显然。
钱一箬喝了口鱼汤,鲜美,味浓稠。
“我也很想低调的。天生热搜体质。”
那一个无奈啊。
郦鑫印也给自己盛了碗,尝了口,“正好趁这次事件整顿一下公司的环境。”
“你这是借刀杀人!坏人都我当了,肯定又会有传闻说是我给你吹了枕边风。”
郦鑫印眼皮往上翻了翻,露出长长的睫毛,有些好看,玩笑道:“透彻!那你到底吹还是不吹?”
钱一箬自顾自地一口又一口鱼汤喝得那叫一个酸爽,没想到郦鑫印这玩笑开的有点大,直接被烫到了嘴唇,嗷嗷直叫。
“叫声惨得跟杀猪似的!”
郦鑫印不安慰,帮忙呼呼烫的异常红艳的嘴唇就算了,还幸灾乐祸!
钱一箬:“......”
手捂住嘴,爆跳想杀人。
“郦鑫印,你想死啊!”
“消消火。”郦鑫印拍拍钱一箬的肩头,把钱一箬摁住坐下来。
钱一箬气呼呼地被摁住在郦鑫印身旁坐下,杏眼还恶狠狠地瞪着旁边满脸讨好的人。
见钱一箬一下子火气难消,郦鑫印小媳妇似的,从锅里挑出块鱼块,放进钱一箬碗里,“多吃点!”
钱一箬他妈瞧着郦鑫印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胃里滚疼的火,“脏死了,干嘛用你用过的筷子夹给我?!”
郦鑫印没理,已经又从锅里挑出块鱼块,自己一口一口品尝起来。
钱一箬嘴上嫌弃,到底没挡得住鱼肉的鲜美,面上不情不愿地将郦鑫印给夹的鱼肉塞进嘴里。
“我的口水你不是早吃过?”
钱一箬:“......”
钱一箬:“啊!”
钱一箬手握住腮膀,抽痛地小脸变形。
“被鱼刺卡到了吗?”
郦鑫印紧张地放下碗筷,掰过钱一箬的身子,双手禁锢钱一箬下巴。
钱一箬拍打起郦鑫印禁锢的双手,忍住痛,颤微微开口:“是牙疼!”
半晌,没动静。
钱一箬睁开紧闭的双眼,说实话,刚才郦鑫印真的把她吓了,一顿神操作,钱一箬预感自己要被谋杀在这荒郊野外了。
“呵呵呵.......”
郦鑫印笑了。
钱一箬更疑惑了。
郦鑫印松开禁锢住钱一箬的双手,坐正身子,向后捋了下额前的碎发,说了句:“对不起!”
郦鑫印真是无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预感到她被鱼刺卡了,自个儿就心急成这样。
身体比心诚实多了。
钱一箬听到这句轻声细语般的“对不起”三个字,莫名的安静下来,刚才的恐惧,心悸,一下子都消失了。
揉着自己发疼的后槽牙,本来长智齿什么的,钱一箬也不怎么在意,刚才有块鱼肉好像钻进牙缝里去了,疼得直抽。
“咱们明天能回去市里不?”钱一箬问。
“想干嘛?”
“拔牙。”钱一箬口齿不清,用一半后槽牙言简意赅说明。
郦鑫印没直接回答,只是站起来,用食指和中指拎住钱一箬的军大衣衣领,“跟我来。”
钱一箬:“......”
钱一箬心里骂道:“毛病吧。有话讲啊,干嘛抓人衣领,动手动脚的。”
已经起身去驾驶室的郦鑫印像是听到了钱一箬心里的咒骂一样,松开手,对着钱一箬傻笑了两声。
这一笑,别说,还挺好看!
钱一箬这颗小心脏扑通通跳的跟打鼓似的。
眼月牙弯,嘴角上扬,浅浅酒窝,额前头发蓬乱着,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笑意都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张狂。
然而,钱一箬就好这份张狂,要抓住又好似抓不住,但又拼命想抓住。
任命地跟了上去。
郦鑫印已经坐在主驾位子上了,在观察着仪表。
“这是我重新改装过的,无人驾驶系统。老郦估计没搞定,直接发动了,系统里设定了这边为默认地址。”
“我又没问你。”钱一箬怼在心里。
“车是没油了。就看明天老天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