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康长公主点了点头：“你祖父这次病得突然，他一直念着你，只不过他服了药已经睡了，估计要两个时辰才能醒来，这会子就先随我去花厅吧！”

是啊，从祖父年年送回来的那些礼物，信里面对她的挂念都是祖父对她疼爱的见证，一想到祖父这样就心里酸胀难受。

“祖母。咱们府里也有一位大夫叫章闻，医术很是不错，不如让他也看看祖父如何？”

荣康长公主一怔，压下心中的疑虑，“咱们府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位大夫，是你父亲的门客么？”

程晚清摇了摇头：“是我的门客。”

荣康长公主心下不解，粗粗一面，这程晚清说话性情比几年前已经是完全不同，看上去倒是比小时候大方沉稳了很多。

小小年纪还说这章闻是自己的门客，不由得带着疑虑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是件好事，且让她去吧，回头再好好问问。

这时，穿着一身绿色衣裙的的碧萝走进来，行了礼：“长公主，带回来的东西已经收拾安顿好了，花厅那边大夫人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过去，那边好摆饭。”

“嗯，我们这就过去。”荣康长公主随口答道，一众小辈在那里，她也要去把镇国公的情况跟他们说一下。

程晚清搀扶着荣康长公主往花厅走去，一路上都在说着在外任上的琐事，荣康长公主好似很感兴趣，她也就权当给荣康长公主说说话。”

走到半路荣康长公主倒是问了一句：“你父亲待你母亲可好？”

这句好抛出来，程晚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的父亲待母亲好么？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京都贵女，用她们的这套标准来衡量的话，付明卓待母亲是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两人相敬如宾，付明卓别说姨娘妾室两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在京都的勋贵之家就算是个赘婿，有几个通房也是常事，就这一点付明卓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她在梦里有过一生，她能看出来付明卓眼中蕴藏很深的情绪，也能看出母亲对付明卓除了爱还有患得患失，这不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

加上她明明知道，付明卓是有外室的，不仅有外室，还有一个比她还大的女儿付如霜！

程晚清低着头，只是有些面露难色，并没有回答。

荣康长公主年过半百，自来都是个精明干练的，有些事她不是想不到。

一个颇有才名，又风度翩翩的知府，在外有个侍妾逢场作戏倒也无妨，只是作为镇国公府的赘婿，担着时镇国公府的名头，名声还是要的。

只是她恨不能时时都护着她的女儿，可程大夫人跟鬼迷了心窍了一般，就是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付明卓。

付明卓的野心勃勃，荣康长公主早就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赘婿，怎么会允许自己只有个不跟着他姓的女儿呢？

程晚清知道隐藏在这谦谦君子背后那个真正的付明卓是什么样子，她要有一根线能将他牵出来，而这根线由她祖母来拉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