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石阵(2 / 2)逍遥游首页

永溪原本盛满笑意的眸子闪了一下“什么?”

怀瑾没看他,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靠着“这是你想做的吗?永溪。”

永溪收下自己的错愕,垂眸“什么想不想做啊!”

他低声“公子,其实,小时候我没有姓的,大家都叫我小六。”

怀瑾抬眸看他,永溪来的比随风迟,他第一次见永溪的时候,那时候永溪很是敏感,不敢相信任何人。

这是永溪第一次说有关自己过去的事情,他看他,永溪也看着他,两个人视线里坦坦荡荡,没有掺杂别的什么。

永溪刚要继续下去,楚言打断他“时辰马上就到了。”

永溪超头上看了看,点点头,他对怀瑾说“你总会知道一切的。”他叹口气,拉着怀瑾到了最中央,“公子,给我您的手。”

怀瑾如他说的做,永溪让众人退后一些,拉着怀瑾的手,柔声“忍忍。”他划开怀瑾的手与自己的然后交叠,血水混合滴落在这石地上,头顶月光射来有许多积存的水从头顶滴落,越积越多,最后快速的填着地上的阵法,陆林石阵其实是一组上古的阵法,藏在晋国王宫内,需要晋国王室的血做钥匙,还有晋王室处男与有缘之人的血身祭,才能打开陆林石阵最后的门,拿到里面的宝物。

永溪闭着眼有些湿润“公子。”

怀瑾垂眸,这个时候,他心底走过楚寒生的影子,那日里那一双身影,楚寒生,还未给他个解释。

永溪侧目,轻轻唤他“公子”,他贴近些与他“一会趁着混乱,往东走,那边会有人接你出去。”

怀瑾诧异的看着他。

永溪抱了抱他“没时间解释,公子平安便是,只是,帮我跟那个木头说一声,我怕是,没机会和他去燕山喝一壶酒了。”

水滴落的越来越快,二人站在中间被淋着,阵法已然完成了大半,永溪护着怀瑾,看着二人共同承受,实则只在最初融了些血水开阵外,后来这些大部分是永溪一人在撑着,他嘴唇苍白,幸好今日里戴着面具,他可以在面具下忍疼,不然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怀瑾握着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永溪抱得紧紧的“我帮你分担一些,你别这样,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撑住。”

永溪已经脆弱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他一直咬唇护着怀瑾,面色苍白,嘴唇失色,奋力用自己全身鲜血完成这阵,他耳边已然轰鸣听不清怀瑾在说什么,

怀瑾看着他实在不好的样子,使力稍微推开了些,将自己的手掌咬破,他的血才是这石阵最需要的,于是顶上积水仿佛是有灵般迅速下落,他的血不受控制的被吸噬,他不受控制的与永溪跪在地上,旁边的黑衣人冷眼看着这一幕,楚言和锡云也冷眼看着,只有永溪和怀瑾二人强忍着血被抽干的痛苦,永溪轻声“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怀瑾咬牙“给我撑住”。他恨自己平时没有多锻炼身子,恨自己内力被药力压制,没法子忍受更多。

永溪眼眶湿润,怀瑾还在安慰他“从你第一天来时,我就,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兄弟了,我,我可是十分,护短的。”他有些吃力的说这些话,永溪迷蒙中,想到昔日里肖小王爷跋扈的样子,强撑着扯开了个笑容,为什么没早些遇见怀瑾啊!

这样,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可是,永溪也不会后悔他现在所做的,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某刻而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人,他只能在这些痛苦的事情中拼尽全力,损己,救人。

他道“这个阵,怎么样了?”

怀瑾听他说话,回头去看,“还有一点”,但却不知永溪已经听不到了,等他再回过来,看永溪拿着刀子正打算往脖子上刺,大约失血过多十分吃力。怀瑾费力打掉了他的刀子“再忍忍,你再忍忍啊!撑住。”

“我不值当的。”

“胡说,兄长不要我了,连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永溪看他眼湿润了,想抬手去拂去那些泪水“别,别哭,不值得的。”

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一点力气,也被他这样用来擦拭他的泪水,哄着那个他曾经许诺保护一生的人“不哭。”

当时九分假意,此刻十分真心。

怕是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