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妈妈的话,搬家之后阳河的房子被当初卖房给她家的人又买了回去,镇盖新房,地基不够,买回去凑数的。
拖着行李到了画乡,她去了袁家,济安堂的匾额还挂着,只是门落了铁链和大大的锁。
沿着石拱桥,踩着昨儿夜雨后留下的清凉,甘洛朝着自家的屋子去。
甘洛远远见着一个熟悉的人,邓阳辉,还有他女朋友,两个人手牵着手,还未等甘洛打招呼,邓阳辉看见路边一抹亮丽的身影,第一眼只是怀疑,第二眼不由瞪大了眼睛,直接大声朝着她招呼,“嘿!甘洛!”
“阳辉哥!”甘洛停住了步子,朝着他挥了挥手,走到近前,见他紧紧抓着手的女生,甘洛朝着他身边的女孩子笑着招呼,“嫂子好。”
“你好你好。”那女生很腼腆,脸红着招呼。见甘洛的面貌不由多看了几眼,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人,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看的妹妹?莫非是姑妈那家的?我感觉在哪儿见过。”
“这是你嫂嫂。刘雪芳。”
“丫头叫甘洛,以前在阳河长住过,小时候一起玩儿大的邻家妹妹,阳河的宣传大使就是她,哈哈哈,是不是瞧着有点儿眼熟。”邓阳辉相互介绍着,见甘洛拖着行李,微愣道:“你家那房子早被推平了,阿姨没和你讲过?要不去我家,你嫂嫂刚来,正好有个伴儿。”
“阳河今几年不是发展的挺好的嘛,我就是回来看看,不久留的。”甘洛笑着,见小两口有事,聊了几句告了别,“阳辉哥和嫂嫂耍,我几年没回来,想着回去看看,先走了。”
寒暄了几句,作了别。
走出去没多远,甘洛再看见几个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人擦身而过,女大十八变,她认识的人未必认识她。
看着熟悉的街道,偶尔见得结伴的游客,熟悉的,陌生的,景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她再次踏了青石板,石板之间生了许多马齿苋和车前草,院墙布满了一层厚厚绿油油的青苔。
不过几年,周家翻新过的屋子因着几年没有人住,苔藓野草横生,院子中的老槐树挂了厚厚的一层白槐花,缀了满满树冠。
那个芝兰玉树一样的男孩子前几日听胡梅说已经回了国,身体应该比起以为更健康了吧,甘洛想着,心里更多的是祝福,拖着行李箱,踩着一地开了细细黄花的马齿苋朝着周家院外的小路走。
三年过去,接近四年的时间,这是她第一次回来。翠绿如盖的竹林犹在,顺着积攒了厚厚竹叶的石板路,甘洛站在了竹林边沿,石桌两边长了草,积攒了夜雨,竹叶发了霉,一只黄色的蝴蝶停在石桌边,一晃一晃轻轻拍打着翅膀。
竹林边沿以及外围废弃的旱地,全被紫红色的胭脂花霸占,六月天气,正是开花的时节,一片紫红,离开之前她将所有盆里的花移栽到了土地里,紫红色的月季顺着一颗枯木生长,藤蔓藤荆垂落下来,一树全是嫣红。
向阳的地方,一年一度开着格桑,五颜六色点缀在向阳面,几丛高高的杜鹃也开了,不多大多含着花苞,只肖一夜夏雨就能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