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白诗儿倒在了白驹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夫君,诗儿真的好害怕!”
白驹抚摸着白诗儿的脑袋,温和地说道:“别怕,有夫君在呢。”
“我……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
白驹没有作答,内心却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等白诗儿平复下来之后,白驹开口说道:“诗儿,我要走了。”
“去哪儿呀?我跟你一起。”
白驹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的体内拥有一种名为‘杀神印’的东西,只有有它在,我就随时会失控。十年前的洛印屠杀,也是我失控所造成的后果。”
“我不怕。”白诗儿紧紧地抱住了白驹的手臂,深怕白驹会弃她而去。
“可是,我怕呀。”白驹摸了摸白诗儿的脑袋,“我爱你,可是十年前,我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我怕我失控之后,会重蹈覆辙。”
“那你就杀死我吧!”白诗儿依然不肯放手,“能够死在夫君的手,我也此生无憾了。”
白驹温柔一笑,低头,在白诗儿的嘴唇面印下一吻。
之后,白驹带着白诗儿离开了这里,回去了齐国都城。
白驹没有去客栈,而是先去了娅雪的家里,见了白寻。
白驹到来的时候,白寻正在书房里面读书。
白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娘?”白寻下意识抬起头,不过看到白驹之后,白寻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在白寻的认知之中,白驹是抛弃了他与母亲的人,那日又不认自己,他自然不会给白驹什么好脸色。
白驹走进来,坐在了白寻的对面,问道:“白寻,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关你什么事?”白寻别过头,将目光转移到了书本,但是,白驹的到来,已经扰乱了他的心,他没法再沉下心来看书了。
“是你娘要我来找你的。”
“我娘没有杀了你吗?”
白寻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令白驹很是疑惑。
“你娘为什么要杀我?”
白寻答道:“昨日,有人来我的房间里面绑架了我,并且告诉我娘,只有我娘刺穿了你的心脏,他们才会放了我。如果我娘没有刺穿你的心脏,他们又怎会放了我?”
白驹略微皱眉,连忙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白寻摇了摇头,“他们都蒙着面。”
白驹沉思。
如若对方的目的真的是杀死自己,那么娅雪没有如他们所愿,他们没有达到目的,不应该会放了白寻啊。
要么,就是娅雪虽然没有杀死自己,但是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才释放了白寻。
娅雪刺穿自己的心脏,自己会爆发“杀神印”;而这一次对付屈子吟,自己也用了“杀神印”的力量。换言之,对方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爆发“杀神印”。
可是,这样对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白驹看向白寻,叹息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白寻冷着脸问道:“我娘呢?既然是她要你来找我的,那么她人呢?”
“你娘她……”白驹低下头,“你娘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拜托我和你诗儿阿姨照顾你。”
听到白驹这么说,白寻愣了一下。
他从小就没有父亲,心智本就比寻常同龄人要成熟许多。此时,白寻听到白驹这么说,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怎么了。
“是……是吗?我明白了……”白寻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之中凝聚成珠,滑过脸颊,掉了下来。
白驹走过去,将白寻抱在怀里,“是爹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白寻伸手,抱住了白驹。
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白寻此刻只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纵使自己的父亲过去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但是,毕竟他也是自己的父亲呐!
白寻在白驹的怀里啜泣着,慢慢地,哭累了,他就这样睡在了白驹的怀里。
白驹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送往房间的床,替他盖好了被子。
白驹没有离开,就待在房间里面守候着他。
白寻醒来之后,看见白驹正在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白驹的睡眠一向很浅,尽管白寻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了,但是还是惊醒了白驹。
“你醒啦,寻儿。肚子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嗯。”白寻没有拒绝。
白驹带白寻去酒楼吃饭,顺便给白寻介绍了一下白诗儿。
之后,白驹带着白诗儿与白寻回去了一趟潍州,将万吟学堂的一切都打理好,然后买了一匹马车,朝着北漠城行驶过去。
白驹身后,一直有王芷玥派过来跟踪的人,白驹的一举一动,王芷玥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奈何王芷玥也没有办法阻拦白驹。
白驹可是道玄境界的修行者,现在王芷玥手没有了娅雪,根本就没有能够制衡白驹的力量。
至于绑架白寻与白诗儿作为人质,通过之前意图用白寻要挟白驹的事,王芷玥知道了,这种方法对白驹行不通。
到时候,万一惹恼了白驹,白驹一气之下将齐国闹个天翻地覆,王芷玥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们出了齐国疆域之后,尾随跟踪之人才返回。出了齐国,他实在是不好再继续跟着了。
王芷玥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马车的速度自然没有千里马快,白驹他们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将白诗儿与白寻带到了北漠城。
一路,白驹给白寻讲了很多事情,包括与娅雪的相识、相爱、相杀,以及从前“洛印五虎”风光无限的那段日子。
从白驹的嘴里,白寻对自己的母亲有了更深的了解,也知道了陆逸谦、秦仲寒、叶落秋、江时这几位叔叔伯伯。
此番白驹带着他去北漠城,就是为了投靠江时叔叔,让他得到更好的教育与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