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轩
郁青一人拿着扫把在院里扫着地上的瓜壳纸屑,所有的下人在她周围休息,拿着零嘴小吃,把那果皮外壳毫不留情的扔在郁青刚扫干净的地面,不是还出声提醒:“郁青,这里还有瓜子壳呢!你没扫干净啊!”
“那儿!那儿还有。”
“你说说那么大一人地都扫不干净,真是!”
郁青由着周围人故意欺负她,郁青也不抬头,安安静静的把地扫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看她寡言少语,说什么就做什么,这世上不乏欺软怕硬且说话不留情面者:“你还是安心的扫地吧!不要以为穿着和我们一样的衣裳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当自己是谁?”
“是啊,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该有,做人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一众下人嘻嘻哈哈的闹,浑然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默默在门外的风安兮将这些话听了多少去。
院内的丫鬟欺压郁青正起劲时,门却轰的一声自己打开了,一阵风吹来,风安兮在一众下人或惊或惧的眼神中走进院内,负手站在院中,轻轻的问:“什么是不该有的念头?”
下人立即跪倒一片,风安兮面上看着平静无波,可浑身散发的气息却是让人透心凉的冷,把一群下人的心冻到了极致,除了低头瑟瑟发抖的跪着,不敢多说其他。
在一群低垂的头颅中,风安兮再次轻声问:“我问话呢?刚刚说这话的是谁?”
主子生气了,下人自然不敢冒犯,说这话的丫头虽然不敢站出来,可耐不住旁边的人总是向她看来的目光,不能不被发现,只得颤抖着站起来:“二,二小姐,奴,奴婢。”
风安兮点头,淡淡道:“是你啊,你说说,不该有的念头是指什么?”
虽然看不出风安兮的喜怒,可就是看不透的时候才更让人害怕,下人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奴,奴婢只是,是,玩笑话。”
风安兮看了她一眼:“玩笑!”
说完看向下人手中的瓜子,再看到跪在地上的丫鬟仆人几乎手中都有瓜子,地面上铺着一层零零碎碎的碎屑,郁青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扫把,此情此景,即使没看见院里发生了什么,风安兮也猜得出几分,存着还有一丝希望的心思,风安兮看向离菡,离菡的手上也是相同的瓜子,比其他人的只多不少。
风安兮移开目光,想到近几日郁青面容的疲态和眼眶下的青黑,想来这来的事并非一朝一夕,风安兮走了几步,不理会战战兢兢的下人,把郁青拉起来,想拿过她手里一直攥着的扫把,却发现这丫头拿的死紧,拽不动,风安兮微疑,手上用力,还是没拿到,风安兮看着郁青,这才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发抖,无奈拍了拍郁青的手背,轻声道:“乖,放手,你又没做错。”
闻言,郁青犹豫的放开了手里的东西。
风安兮朝她笑笑:“你去边上站着,我帮你报仇。”
说着,自己拿着扫把扫起院子来,有的地方下人动也不敢动的跪在哪,风安兮礼貌道:“让让。”
“……”
郁青实在是说不出心里的感受,虽然她缺乏面部表情,可也不是缺乏脑子,不是说要帮她报仇,自己扫起地来是什么报仇的新法子!
风安兮一边扫着地上的碎壳,一边絮絮叨叨像是在闲话家常:“我刚刚有人教训郁青说不要以为她和你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就能和你们平起平坐了,各位,恕我无礼,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们是丫鬟耶,难道是我老了孤陋寡闻,不知道现如今丫鬟下人是个很金贵的东西,说出来都很得意的吗!”
下人默默的缩脖子把头埋的更低。
“还有啊,你们做这样的事不会找个人在门口放哨吗?还是你们胆子实在是大的无法无天,可以随意的欺负我的人。”
下人们纷纷以眼神示意,没人在门口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