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魏朕,咬牙切齿,言语冰寒,眼神鄙夷,不等年轻道人宋稚回应,接口冷笑道:“宋天师,您倒是给小女子指条明路呀,天师要剐要杀,小女子还敢反抗不成?还能反抗不成?小女子再没脑子,敢和九州天下山巅巅十人之列的宋天师较劲吗?那不是将脖子往刀口上蹭,活腻歪了?即便小女子不怕死,真要惹毛了宋大天师,龙宫数百蛟龙之属在宋天师剑下,还不是被砍瓜切菜的命?”
魏朕歇斯底里,宋稚哈哈大笑。
这少女怕莫是失心疯了?这哪里是示敌以弱,以弱对强的姿态啊……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啊……孙幼学瞬间捂脸。
众人都心思百转,唯独少女魏朕身边六七岁小丫头就像吓坏了一般,眼眶里泪花滚动,少女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咬牙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却也不敢对年轻道人怒目相向,只敢紧紧的抓着自己衣角不敢作声,想必是天师二字积压所致。
年轻道人宋稚摆了摆手,轻声笑道:“魏朕,小道路过蛟龙洞,不过是想和你叙叙旧,什么砍瓜切菜,争锋相对的多伤和气呀!叙叙旧就好,叙叙旧就好!要不你上船,咱两喝两杯?”
“续你娘的臭屁旧!先是隐藏契机,一拳砸碎我龙宫大门,搅乱我龙宫气运。再借武道紫运连破我龙宫三道法阵,有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打脸叙旧方式?”少女魏朕气得跺脚,怒火中烧,手上白玉腕逐渐幻化成青色,雷电缠绕,呲呲作响。
兴许是受少女气机牵引,数十里方圆春雷炸响,天空银色闪电肆虐,撕裂天际。
雷龙之属,一举一动,牵动天雷滚滚。
看着少女魏朕怒不可遏,年轻道人叹气道:“魏朕呀魏朕别铁了心要搏命呀,小道心肠软,你说些好听的顺耳的,就那么难么?你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道良心作痛,痛改前非,内疚万分,拿出龙虎山天师龙虎丹、再拿出一大把神仙钱赔偿你,不好么?”
少女魏朕气急而笑,冷笑道:“好呀好呀,那小女子先恳请宋大天师前去龙宫吃酒作乐,再自荐枕席好不好?”
皮囊极佳的年轻道人一挑眉头,笑道:“好!很好!极好!那咱们这便启程?”
雷龙魏朕啐了一口,冷着脸嬉笑道:“宋天师,那枕边故事说些什么呢?要不就说说当年,你宋稚屡败屡战,十六年来每隔三五天便被小女子打得鼻青脸肿,输了佩剑给我不说,还将名字改成宋禾佳的往事吧!
屡败屡战不励志么?想想当年之狼狈,如今之洒脱,忆苦思甜,日子多有奔头?日后宋天师讲给你龙虎山徒子徒孙听,谁敢不给知耻而后勇的老祖宗竖个大拇指?
日后宋天师砥砺前行的往事,一传十十传百,天下皆知,如再有书坊记录下来,流传百世,宋天师即便霞举飞升了,不还是留了美名在人间,享誉万年岂不美哉?
小女子的方法,宋大天师可还满意?
若宋大天师还不满意,小女子只求天师放过我蛟龙洞余众,欣然赴死如何?小女子伸出脖子让宋天师砍,皱一下眉头都算我孬种!”
少女魏朕得了失心疯一般言语挑衅,年轻道人始终没有一丝动容,认真道:“魏朕,两年后我便会离开龟驼岛。风雨欲来,你就没点打算?我龙虎山天师府下有座洗龙潭,即便天道倾轧,护住你蛟龙洞数百年,又有何难?天道倾轧,你蛟龙洞虽未首当其冲受到波及,又能坚守多久?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少女一愣,想了想,随后冷笑道:“天塌下来,高个顶着。什么狗屁倒灶的四相错位,朱雀北上玄武南下,老子管它作甚。九州天下再乱,群魔乱舞,不还是有你们这些山巅上的神仙顶着?
蛟龙洞迁往你龙虎山洗龙潭?老子自认没这面子,没这福气去龙虎山老仙师坐下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