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一哽，老祖宗这是嫌他啰嗦了么？不过他暂时还不打算把那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便略过自己镇压囚龙潭的缘由，继续说：“兄长的献祭熄灭了战火，公会保证不再干扰我夜城之事，可魇灭却不知所踪，不久之后，思慕也消失不见了。那之后，有不少巫师学思慕另辟蹊径，研究以魔杖之外的法器驾驭虚元施法，渐渐的，魔杖便不再是巫师们唯一的法器了。”

龙傲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些巫师是怎么想的，当初恨不得要了思慕这个白丁的命，后来居然还好意思学他们当初最不屑的东西，果真人心难测啊。

许是有些累了，龙言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混合着锁链的声音，他继续说：“也不知为何，夜城之战后，虚境每年的女婴诞生数量越来越少，坊间都在传闻是思慕下了诅咒，诅咒虚境终有一天会灭绝。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预言师曾预言魇灭的再次现世，据说和白丁有关。”

“所以说，这预言，就是公会放白丁进虚境的原因？”不然初一那个蠢女人也不会误打误撞唤醒他了。

“没错，公会的算盘可是打得好，即使找不到能让魇灭重现于世的白丁，也可以让那些白丁帮他们繁衍后代，兴许可以打破那所谓的‘思慕的诅咒’。”

“呵，可笑”，想到今天绑架他和蠢女人的黑巫师，龙傲又问：“那日月阁呢？”他记得当初他们七个离开时，虚境还没什么黑巫师能蹦跶出水花啊，更别提建立这样一个组织了。

“那是他们自食恶果罢了，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想知道怎样控制黑魔法，却没想到最后造了个恶魔出来……”

龙傲又问了一些族内的问题，龙言都一一回答了，他问起老祖宗千年前的遭遇，却见对方含糊其辞，那样子不像是不愿意提起，倒更像是他自己也记不清。

即使老祖宗在时，龙言还没有出生，但烛龙和白鹤的爱情一直是他们龙族子女世代传承的床头故事，烛龙龙主爱白鹤龙母爱到形影不离，逢人便提，虽说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可绝不是口说无凭，毕竟藏书阁里的《七星实录·烛龙篇》里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您可还记得龙母？”龙言试探地问。

“龙母？”龙傲皱眉：“嫂嫂们不是被送走了么？”

龙族重情、长情，即使万年岁月再漫长，他们也只会有一个伴侣，倘若另一半离去，他们也不会再动心、动情。

当初他们七个兄弟中，六位兄长都有了自己的爱人，可龙傲一直都是一个人，毕竟他整日流连于万花丛中，真没哪个女子能锁住他的心。

可是与公会签订契约前，嫂子们就都被秘密送出了虚境，这黑龙又提起她们是所谓何事，莫非“嫂嫂们出什么事情了？”

龙言叹气，看样子老祖宗是真把龙母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