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瓶酒都有唯一识别码，凡是买了酒的顾客到我们的官网或者手机网页填写申请，便可以送给你想送的朋友了。”

于助理走进会议室，向他招招手示意有紧急事情汇报，沙晨忙来到门口随助理走到远离会议室的地方。

“沙总，甜城经销商的货车堵到门口了，在车上拉起横幅，要求退钱退货。”、

于助理小声汇报，沙晨听后点点头，说：“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你进去招呼网红们参观厂区，参观完从后门走吧。”

于助理应声向会议室走，沙晨转身向门外走，刘士熏跟过来，“如果你听我的劝，跟方恒认个错，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不，我要的就是这麻烦，刘总，您先留步，我去会会这个经销商。”沙晨边走边把衬衣在裤子里抽出来，任衬衣下摆的褶皱暴漏在外面，大赤赤地向外走。

厂区建于二十年前，青砖白灰的两侧门墙分别写着“老王”，“酒厂”，保安亭在大门正中央，两侧为行车的出入口，为了安全着想，特意开了一个侧门供行人进出。

沙晨走出侧门，见一辆军绿色轻卡横在马路对面，侧边的车围挡上挂一横幅，横幅上写着“老王酒厂欠钱不还，刘士熏还我救命钱”几个大字，三个穿着并不体面的工作人员正蹲在车前吸烟闲聊。

他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三个烟盒，递向工作人员说，“三位老哥来多久了？”

沙晨见虽然被烟吸引，却三个人警惕地打量他，并不接过，当即嘿嘿一笑抻长脖子小声地说道，“我是方恒方总的下属，他是销售总经理，我是销售副总，咱们是一波的。”

三个人自打听从老板的命令，把库里所有的老王酒拉到老王酒厂门口以来，除了被保安赶就是被城市管理人员问询，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们。

他们对视一眼后，一个身穿老王酒厂赠送广告服的胡子大汉嘿嘿一笑，接过香烟，“方总人真不错，每次去都给我们发烟，这来厂子门口闹，也让你来送烟！”

胡子大汉接过香烟，其他两人也跟着接过香烟，他们熟练地将烟塞进衣兜，一个人问沙晨，“老弟贵姓？”

“不不不，咱们都是打工的，你们给甜城小甜甜酒业打工，我给老王酒厂打工，没啥贵不贵的，你们都是我哥，我就是你们的弟弟，叫我小弟就行。”

三人见沙晨如此谦卑，顿时对他的印象大好，那个人立马挪开屁股，拍着自己坐过的小凳子，说道，“老弟坐，你是这个厂的，跟我们一堆不好，我们帮你挡着。“

“哎……”沙晨快速挪过去坐在小凳子上，眼瞅着两个工人挪挪腚底下的凳子，把他挡在包围圈里，说道，“老哥们要不要喝水？”

“不了，不了，水我们车上有，有烟就行……”

于助理可是在厂子里火了一把，带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网红们，走到哪里都像鸡妈妈带一群小鸭子觅食，任厂子里谁见了，视线都离不开。

这会儿他送走那些网红们，出门寻找新任总经理，他刚刚走出大门便见到与退货方攀谈地沙总经理，四个人围圈坐在一起，像极了农村里晒台阳聊天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