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曾想象过多少次，那个位置坐着的是他，可如今颇为讽刺的是，坐着的竟然是他一直打击的下属，一个靠裙带关系进入公司的傻小子。

“你来了，方总。”

见办公室门被推开，焦急地方恒走进办公室后却是愣住，沙晨微微一笑，从桌前起身走向方恒。

“沙总，无论咱们在公司怎样，酒都不能退啊，这一退酒，整个老王酒业就垮了。”

方恒焦急的态度并没有影响沙晨，他拍拍方恒的肩膀，看向窗外院子里的张甜德，而张甜德冲他一笑。

沙晨向张甜德招招手，张甜德会意之下跑进小楼二屋，进入总经理办公室。

方恒见到张甜德心中一震，破口而出，“是你，你出卖我？”

张甜德摇摇头，刚要做解释，却被沙晨打断，他笑着问，“你和你的朋友们如何临阵脱逃。”

“说来好笑，您说你一大老总演的是哪出，您前几天还蛊惑我们闹事，今天就摇身一变成了老王酒业的总经理，如果今晚不出现我可能不多想，可是您出现了，这逻辑就不对了，一个当老总的怎么会愿意经销商闹事，不但不出手制止还没事浇两桶油，等大家闹起来就同意退货，我想了一下，有人到我的公司去闹我都做不出这事儿来，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事。”

张甜德看一眼方恒，没有任何掩饰地将内心所想说出来。

沙晨点点头说，“所以你还不走，要看热闹？”

张甜德不解，又搞不清沙晨的鬼点子，只好摇着手说，“不会，不会，看什么热闹，就是好奇，好奇。”

沙晨看看时间，诡秘一笑，“方总，我知道您的真心，所以你也不要多想，跟我一起刷视频吧。”

“刷视频？”

沙晨坐上沙发，邀请方恒和张甜德也坐在沙发，他倒了几怀水，每一匀一怀水，点开视频APP。

“买一瓶老王酒送朋友一瓶老王酒接力第17909瓶，亲爱的朋友，后面继续。”来自多瑙河不是河的网友发布，一个多人同框的视频。

“大家看啊，这是云非超市，我从下午一点十五分投诉到现在七点四十五分，整整六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竟然调不来一瓶老王酒，这酒卖的也太火爆了吧。”一个名为护B裂的网友发布的视频。

“兄弟我讲得对不对，今朝有酒今朝醉，饮两杯，又两杯，讲话都好沉醉，老王酒，香，好喝，隔壁老王的鼻子特别长，一会就来。”一个叫闭关ing的网友发布视频。

“今天收到老王酒，让我很惊讶，也很幸福，这代表着曾经一碗水两个人的日子，并没有让我们彼此产生隔阂，而是后来拥有所有的我们变了，变的相互不再熟悉彼此，这瓶酒虽然很廉价，却是他在我们冷战六年后的第一次有了牵线。老公，我也想你了，明天我就飞过去找你，等我。”一个守活寡六年的老妖精发布的视频。

两个人越看越惊讶，网友已经成了自来水，全跑来帮老王酒做宣传，这热度似乎并不像一个马上倒闭酒厂的热度啊。

八点整时，沙晨刷到这里偷偷一笑，点开关注网红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