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从窗户偷进自己的房间,缩手缩脚地挪到床边,后背几乎全是汗,可喜的是,总算能见着娘子了。
房间没有电灯,萧沅依稀能看到床的轮廓,摸索着坐在床沿边上,仔仔细细地摸着娘子的脸。
才摸到额头,诸葛若愚就警觉地醒了过来:“谁?”
“是我。”萧沅连忙凑到她耳边说道。
“相公?”诸葛若愚怀疑地问:“你半夜跑到房间来摸我的下巴?”
萧沅的脸刷得红了,刚刚他一脸陶醉摸到的地方原来不是娘子的额头,就说,怎么突然间额头变窄了许多。咳咳,娘子今夜睡得未免太高了。
诸葛若愚坐起身子,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怎么不点灯呢?”
萧沅尴尬地不说话。
诸葛若愚看着门口灯光下印出的影子,自言自语:“玲珑还在门外守着,相公怎么进来的?”
萧沅坦率地承认:“我从窗户爬进来的,别说,不比当年厨房后头的墙容易。”
“爬窗?”诸葛若愚一时无语,她今日心思低落,讷讷:“你其实不用花费心思来见我,我受了点皮外伤,很快就好了。你也别生玲珑的气,她这是为我出气。”
诸葛若愚怯生生的语气说得萧沅心慌,一个爱笑明媚的女子,被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模样。
萧沅二话不说,直接将诸葛若愚推倒在床拎着被子盖在他两头上,将诸葛若愚困在他的方寸之间。
蒙着头呼吸困难,萧沅却觉得放开了手脚,红着脸低声下气地向娘子求饶:“媳妇,今早都是我混账,你打我一顿出气吧。一顿不成,十顿也行。”
诸葛若愚挣扎不开,皱着圆圆的脸别过头,轻声细语地说:“你哪里做错了,大嫂帮你挡了一剑,你救她理所当然。”
“媳妇别说气话,我确实知道错了。今日换成是我身处险境,你抛下我一走了之,我肯定也会难过,哎呦!”萧沅侧腰的软肉冷不防被诸葛若愚狠狠掐了一记,饶是他一个七尺男儿,也熬不住疼啊。
“你说谁呢?”诸葛若愚用了十成的力气,啐了萧沅一口,明明抛下人一走了之的是他,竟然还给自己泼脏水。
“我错了,我错了。刚刚只是打了个比方。”萧沅仗着天黑,索性直接将头搁在诸葛若愚的肩膀上,嘴里连忙道歉:“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伤了媳妇的心,该死。”
萧沅拉着娘子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拉,大大方方地说:“这里、这里都是肉,你随便掐,掐着你解气为止。”
说完就跟头大型犬似得在她肩膀上磨蹭,可怜兮兮地说:“只求媳妇别不要我。”
今晚的萧沅跟换了性子似得,腻歪地跟媳妇求饶,诸葛若愚逃也逃不掉,拧了他两记,他倒越发黏糊了。
“成了成了,你下来吧,我要睡了。”诸葛若愚讨饶地说。
“行。”萧沅这下子干净利落地下了床,帮媳妇盖好被子,也不嫌地上脏,直接躺在脚踏上:“我就留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