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得知是李家晚宴出了命案,第一时间调动警员赶来现场。
宾客大多数已离场,一场晚宴就这样不欢而散,李瑞泽和他爸的面色都不好看。
夏杰和另外两个法医拿着勘察箱急匆匆地跑进案发现场。
乔沐心虽脸色苍白,但仍是大着胆子和夏杰他们走进现场。
夏杰冷静地分析道:“死者性别女,肌肉受机械刺激后均可发生收缩反应,且未出现尸斑、尸僵,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身上多处软组织丢失,两边**被整体切除,死亡原因还未知,需要带回公安局解剖。”
“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李瑞泽强忍着想吐个天昏地暗的感觉,皱着眉问夏杰道。
夏杰道:“是。”
“那么那些软组织去哪了?”李瑞泽再次问道。
夏杰看了一眼马桶,冷静道:“有可能被扔进马桶冲进下水道了,也有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李瑞泽点了点头,疾步走了出去,他再也不想在这个满是血腥的地方待下去,他招来侍者,叫他让修理下水道的工人过来。
因为案发现场是公共场所,所以这里的足迹有很多,这让痕检员小吴很是无奈,一切都要等到物证拿到公安局检验过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凶手的痕迹。
乔沐心在四处打量着厕所,因为厕所通风环境良好,且喷有空气清新剂,所以之前乔沐心才没有闻到血腥味。
厕所最里面有一处窗户,凶手杀人后可以有两种方式离开现场:第一:凶手杀人后在厕所就地换好衣服,直接从正门走出去,那么凶手的性别就有待考量了。第二,凶手从窗户爬出去,不过这种可能性较低,窗户很高,且很窄,出去后还是别墅……虽是别墅的边缘地区,但仍是很显眼……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别墅的摄像头所录视频的结果。
警员们因为每日每夜地调查之前骗保的案子,所以都很疲惫,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情,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发生,那么骗保案肯定会被暂时搁置。
李韬仍是健壮有力的样子,只是眼底下的黑眼圈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乔沐心他们已经走出了厕所,来到了露天草坪透气。
“小舅舅。”陈弘文叫了李韬一声。
李韬点头,问道:“你爸妈他们呢?”
“我叫他们先回去了。”陈弘文道。
“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李韬问故意问陈弘文道,他心里对事件有了个大致的想法,现在问陈弘文只是锻炼锻炼他的能力,还有看他能不能想到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乔沐心凑了过来,想听听陈弘文的分析。
陈弘文思索后,语气平缓道:“那我先从死者个人身份开始分析,从李瑞泽拿来的资料可知,死者是一名交际花,跟随XX夜总会的老板而来,有证据证明那个老板没有作案时间,那么他就可以排除。一般这种有名的交际花手下都会训练有一些小姐,专门来对付商场上的朋友或敌人,用来打探消息。她们中有的或许是自愿的,有的或许是被逼的,但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事。那么杀害死者的人就可以聚集到这一人群。
鉴于死者被剥夺了女性身上的标志象征,且多处软组织被割掉,说明凶手要么是对死者恨之入骨,要么是个变态。”因为乔沐心在,所以陈弘文没有说出“**”这个词。
“那从其他角度分析呢?”乔沐心问道。
陈弘文缓缓道:“凶案是在李家李老太爷的八十大寿上发生的,不排除凶手是在故意挑衅李家的可能。”
陈弘文顿了顿,又道:“也有可能是冲警方来的。”
“是因为骗保案?”乔沐心歪了歪头,思索道。
外面的记者现在已经把警方在短时间内破获一起骗保案吹得天花乱坠。
“嗯,”陈弘文点头,“这里的冲警方来有两层含义。第一,他是在为骗保案拖延时间和转移警方注意力。第二,凶手本来就有杀人的倾向,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一个大场面,就是想挑战警方的办事能力。”
“说得不错,”李韬赞扬道,“这些你都是从假设凶手是一个正常人来判断的,那么凶手如果是一个变态呢?”
这就需要使用到犯罪心理学的知识了,乔沐心听得更加聚精会神,一双明媚的大眼紧紧地盯着陈弘文。
这让陈弘文心里小小地虚荣了一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凶手选择在厕所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杀掉死者,说明他对死者职业的痛恨,或者凶手把死者当成是自己,他(她)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杀掉自己。”
陈弘文突然停下来看了乔沐心一眼,略微有些犹豫。
乔沐心不耐烦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别管我。”
李韬眼眸带笑地看着委屈的陈弘文,终于有人来治治这小子了。
陈弘文低声嘟囔了句,然后道:“**是女性骄傲美丽自信性感的象征,是哺育下一代的符号,性爱的器官。”
乔沐心虽然装作无所谓,但真正听到这样的话从陈弘文的嘴里说出来,面上还是会有些红润。
“而凶手选择剥夺它,是对死者身份地位的剥夺,也是对母亲这一身份的剥夺。那么从这一角度来看,凶手可以锁定在社会地位较低,处处受人打压,生活很压抑,且家里无孩子,或对孩子的教育不成功的人身上。”
陈弘文说完后看着乔沐心道:“沐沐,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