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彼此不满,而且都没有畏惧之意,之间的战意一触即发。
还没等玉娘再说出一个字的狠话,邓巢已经先开始动手了,他深知先发制人的道理。
玄铁的手套被挥的舞舞生风,凌厉如风的向玉娘攻击过去,另一只手也使出了赫赫有名的“虎爪手”,下手之间丝毫没有留情。
之前邓巢断了三指,与人交战难免有所不便,但是现在有了这副精心打造出来的手套,玄铁材质坚硬,一般的刀剑不能伤其分毫。
进而可以当做一种武器,尤其是在这种与一人决斗的近战中,很占便宜。
但是玉娘可不是好惹的,在对方欺身近前的时候,她立刻抽出了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唰”的一下抖得笔直,挡住了他的攻击。
由于软剑不坚韧,看上去像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银蛇,它比普通的长剑更难使用,一不留神就会伤到自己。
但是在玉娘手里,却无比灵活,加上她的身法矫捷,将一柄软剑使的翩若惊矫若游龙,外面的人只能看到点点银光闪过,招招透着杀意。
姿态虽然看起来极其优美,但却不是简单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杀招。
在如此迅猛的攻势下,邓巢竟然有些招架不及,不得不开始改攻为守。
此时他才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对手,收起了轻敌之心,不再当她还是那个整日跟在公主后面,形影不离的小婢女。
虽然玉娘学武的日子比邓巢短,但是她的天赋不差,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刚开始简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否则若真是个半吊子,也不会训练出那么多温柔乡的杀手来。
交好之际,俱自腾挪闪躲,周围的桌椅板凳被剑气打了个稀碎,除了涂骥坐着的那一张。
他孤零零的坐在中间,旁边好似是摆了一堆破烂,有些滑稽。
顷刻之间,两人已经交手十多招,但是谁也没占到便宜,邓巢的步法灵活较玉娘输了一筹,但是玉娘的内力比他弱上一筹。
邓巢的小算盘已经打好了,等到再打斗一阵,把对方的内力消耗掉大半,那时自己就可以占到上风了。
但是他忘了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涂骥不会让他伤到玉娘。
同样,也不怎么愿意玉娘伤到他。
两人又是一次交手,玉娘的软剑直直的刺出去,如奔雷闪电,势不可挡,而邓巢五指成爪,用了一招“猛虎下山”,朝着她的左肩攻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涂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足足有几丈高,一下子就跳到了两人的身前。
像是事先测量好了距离一样,正好挡在中间,
一手夹住玉娘的软剑,阻止她再向前攻击,一手则抓住了邓巢的手腕,扼住了关节,迫使的他那招“猛虎下山”没办法使出来。
玉娘的剑招还好,即使拾到一半收回也不成问题。
但是邓巢这招本来就是暗含内力的,接着还有个后招攻击腹部,是藏了两重杀机,结果生生被人从半空接住了,剩下的后半招就没能使出来,
他顿时觉得血气翻涌,一颗心被震得咚咚直跳,差点站不稳了。
但是为了不出丑,运气强行压制下去,紧紧咬牙,忍着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涂骥衣袖带风,先后看了两人一眼,带有威势的说:“别打了。”
话语虽轻,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弱,无论是剑招和爪法只能被迫停在半空中,没有办法再向前进一步,像是蛇被抓住了七寸。
见状,玉娘先后退一步,直接收了剑。
邓巢虽然不甘心,但是料想自己是打不过涂骥的,只能也跟着收回手。
这场争斗就在不情不愿中戛然停止了,一场暴风雨就此停住,只有剩下满地的狼藉,还在提醒着刚才的打斗真实的存在过。
见两人收手,涂骥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他还要再加派人手去查慕容烈的下落,怎么能让他就此逃走。
随后玉娘跟了上去,似乎有话要与他说。
只剩下邓巢一人站在原地,他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怨怨的看着自己的那副玄铁手套,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心想:差点忘了,玉娘与涂骥的关系暧昧,他怎么会眼看着这个女人吃亏,在关键时刻肯定会出来拦着的,真是失算了。
涂骥刚才看似不偏不倚,实际上明显对玉娘的下手轻,对他的下手重一些。
而刚才的一招被硬生生挡住,邓巢内力翻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弄的有些狼狈,但是碍于技不如人,只能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他越想越气,将大手一挥,横空伸出劈下来,仿佛有一道气流横穿而过,将刚才涂骥所坐的那张椅子劈成了两半,木屑在空中飞扬。
断裂的老木头飞扬,还能听到叽叽呀呀断成两半的声音,看着甚是痛快。
如此,邓巢方才消解了一些心中的怨气。
他现在当然意识不到,自己这种发泄的举动是多么的无能和没用。因为在他的心里,正在构建出一个宏伟的计划,确保自己能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计划要万无一失,才能确保自己离权力的中心更近。
他边走边想,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离自己的计划进一步,为求稳妥,是时候去见见那个昏君了。
想着,转过了一条抄手游廊,再走过一个弯,来到后院。
温暖的阳光轻轻洒下,连和煦的风也迎着脚步静静地吹过,后院的茶树开的繁盛,只是无人采摘,但能闻得到有一阵阵清香扑鼻。
涂骥和玉娘所住的房间挨得近,在前院的堂落里,位置好,日光也好。
但是邓巢住的房间很远,位置不好,还有些潮湿,这间宅子本就是他自己预先所安排的,这么做就是为了不使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其他人察觉。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无比明智。
他的屋子分为前后,因为最偏僻,后面还带有一件小小的后院,原来是用来堆砌杂物的,现在一直闲置着,正好能派上用场。
邓巢本来是想直接越过自己的屋子,到后院去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