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自家小姐一动,小禾就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小姐,辰时未到,今日不用上课,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她终于知道她缺什么了!缺少那该死烦人的课堂。
每天之乎者也,天地玄黄啥啥啥地念经一样在旁边絮叨。
在她扯天扯地地时候,他从起先的震惊,到最后温温润润地听着,像是识破她的脑路十八弯,不管是青竹衫还是白衫,还是锦衣华服,总是一卷清风样儿的外表!
她虽然不喜欢音乐,但喜欢看他弹琴,喜欢看他吹笛!
她虽然不喜欢念书,但她喜欢跟他扯动扯西,喜欢扯着扯着他脸上从羞赧画上一层脸皮,这层脸皮再被她撕下来,染上一层新的羞赧。
他笑起来唇红齿白,甚是好看!
他……
他不在,她开始不习惯。
“小姐?”小禾试探性地轻声询问试语气问了一下,好确认小姐有没有在梦游。
“起床吧!”凌风荷把遮住眉角的头发往上一撩,好像把脑袋里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撩开。
“啊?”小禾见到这么积极起床的小姐,“啊”成了疑问句。
“啊什么啊!这个月月钱不要了!快伺候小姐我起床!”凌风荷看着这个比她这个起床边缘户还愣,忍无可忍地提高了音量。
“是小姐!”这才是正常的小姐!
刚刚从她眼睛里看出来伤感,肯定是错觉!
“要男装!”
“啊?小姐又要出去啊?”
凌风荷淡淡地使了个眼神,警告意味藏在其中:你有意见?你在“啊”一下!
小禾连忙送上一个笑脸:“啊!好的呢!”
凌风荷用过早餐,从屋内出来,站在屋檐下,扶手而立。看着屋檐上的水串成了一道雨帘,把这方世界跟雨中世界隔得遥远。
石桌上落了好多叶子,有新叶,也有枯枝败叶,原来在春天这个季节,过去冬天的叶子就会姗姗来迟地到来。新的叶子,也会坠落,该离开的人,也都会离开。
石桌上,已经没有人了,新的旧的叶子,也填补不了这片空白。她清晰地看着这方石桌,看清又模糊了,隔着雨帘重重,遥远的,就像一个旧梦。
没有什么会放不下的人,只是离开的人离开地不够长。
小禾看到小姐在那看着雨,想着她总算不出去野了,至少因为这下雨鬼天气,不脑袋缺点啥出去淋成感冒出来,不过,她看着手里的黄芦伞,还是走过来道:“小姐,小虎蛮早的时候来过了,他说,他并未找着你所说的老婆婆。”
“没有找到?”凌风荷觉得奇怪。
“对,他说他昨天反反复复找了好多遍,但就是没有找着。”
“嗯,我知道了!我亲自送过去吧!”小虎那傻瓜认真劲儿,应该是真找了好久。
而且,既然找不着,那肯定有些问题。况且,她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干。
“啊?”刚听到这消息的小禾又愣了!
这么大雨,小姐还要出去啊?
“啊什么啊!赶紧给小姐我拿伞啊!”凌风荷觉得小禾这丫头一下雨是脑子进水了吗?老是啊啊啊的,笨了不止一个度啊!
“小姐,不是,你别出去啊!这雨那么大,你出去要是淋个好歹来,老爷……”
凌风荷给了她一个眼神,果断地示意她闭嘴。
但小禾还是想争取一下,“老爷跟小禾会很心疼小姐的!”
“所以我带伞了!赶紧给我拿伞,你是想让我淋着出门吗?”
小禾欲哭无泪啊:“好的,小姐!”
感觉小姐真的是把凌府当客栈用了,白天老是外面跑!
唉!
小禾拿给了凌风荷一把红色的花伞,她今天一身白衣,搭上去颇为亮眼。
小禾觉得红伞的红色能够提醒小姐,别走到哪就把伞扔到哪,还是淋着雨一身回来。
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凌风荷勾唇接过伞,手里拿着黄芦伞,就轻功一闪,飘进了一川烟雨里了。
红色的伞确是极好看,在雨中开得鲜艳,像是晚春里的一支独秀,在烟雨褪色的世界里妖娆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