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日疲惫,我舒坦的走向卧房。
静阳站在我的卧房前,双眼失神般定在那,犹如一尊木像。她见我过来,道:“原本这里的一切,皆与你无关。你…走吧,离开皇城。”
“你不想要护城营了?”我对她突然的转变,有点莫名其妙。
她摇头,苦涩一笑:“不重要了。”
“那在你眼里什么是重要的?”我猜是皇宫里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包子。
她定定的看着我,“曾经我错过一次,不想再错一次。”
她什么意思?“你做错过什么?”我如个愣头青般继续问。
“你……”她沉默了,看向天空幽幽道,“好想天高任鸟飞,自由自在。”
晕,关鸟什么事。我越听越糊涂:“你也可以。我带你走。”说罢,伸出手,邀请她,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静阳愣愣的看着摆在她眼前的大手,也伸出手,但就在双手相接之时,她陡然见到我手上虎口处隐隐的红肿,轻轻抚着伤处,心疼的问:“还疼吗?”
我摇头。
静阳轻柔的为我敷上药膏,手上的清凉消退了红肿火辣,一袭暖流悄无声息中流入心田,我竟舍不得此刻的美好。
“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离开吗?”我压着嗓子问道。
“你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再陷入权利争斗的漩涡。”静阳不假思索、语气坚定的回道,“我害怕……”。
她的话让我费解,我问道:“你贵为一国公主,有什么好怕的?”
“你走吧,至少那样,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静阳语气平缓,但当中似隐忍着。
我猜自己的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再见我?是指大胡子王石?她竟然对王石如此用情之深,郁闷!但又不得不慷慨说道:“我的字典里没有逃跑两字,哪怕死,也必须死的有价值。逃算怎么一回事。”
静阳显然猜到我不会听她,无奈的轻叹道:“驸马可知现在朝堂上是何般情形?”
我歪着脑袋,轻描淡写般回道:“无非分三派,一方长公主,另一方康王,其他嘛老狐狸墙头草静观其变的,真正中立的寥寥无几。”
她点头:“他们两方已明里暗里斗得白热化,就差一个契机了。静祥等着诛灭康王的机会,康王加紧拉拢各方势力。”说着,静阳眼中闪着亮光,似一个藏于暗处的猎手。
我陡然头脑惊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莫非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莫非……”
静阳默默点头,“诚儿会是个好皇帝。”
所以,院首大人、田怀义都是静阳的助力,表面上看静阳隐忍不发,实则在暗地夹缝中积蓄力量,静观其变,或许还可从中捞取好处。
“所以……”我不确定的问道,“驸马一事,你也有推波助澜?”
她未承认也未否认,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我,“我相信老师的判断。就是没想到会是你。”
她认识王石?……不可能,王石一个偏僻乡村农民,静阳怎么会认识。我心中的迷雾似渐渐散开,结结巴巴的问:“你知道是我?”
静阳温柔的抚上我的脸,“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