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一处亭子就剩下两位上神和青梧琰陵四人。
青梧和琰陵对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
两位上神的用意昭然若揭,敢情是想明着下棋,暗着给她和琰陵扯红线。
可是她与琰陵聊得来,也不过是六百多年前的因缘,彼此又互诉了心中秘密,交情自然就深了。这交情没有说破,落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小儿女家情投意合一般。
忘忧上神的意思,青梧也明白。东阑仙君因她的缘故被天君责罚,不管她与东阑是否有私情,凤王凤后定是不喜于她,忘忧上神不愿她受了委屈,而今珈蓝上神倒是对她印象不错,如果她与琰陵成了好事,将来也顺坦一些。有了两座神山做靠山,日后出入天界之地也顺理成章。
忘忧上神知道她想找回星罗的仙体,这是在给她铺路子呢。
只是,她怕是要辜负婆婆的好意了。
在珈蓝山待了一天,青梧她们便离开了。因惦记着给玉梨流树才好了味觉,许久未曾尝过人间至味,于是又转道去了人间,走一处山城问一处路,好几天才慢慢悠悠回到泌阳城,再从泌阳城打道回忘忧山。
在路上搜罗了许多的人间美味,直叫玉梨流树大呼过瘾。
云岚喝着从珈蓝上带回来的花酒,盘腿而坐,眉飞色舞地对玉梨流树说起了珈蓝山的所行所遇:“话说我们从人间悠哉悠哉赶到珈蓝上,路上遇到了一位神仙,你们可知是谁?”
玉梨啃着鸡腿摇了摇头。
云岚一拍大腿:”咱们临出门前是不是提到过北疾星君?巧了,我们路上遇见的正是这位星君啊!这位星君原来是珈蓝上神家的三儿琰陵的师父。”
流树啃着另一只鸡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年少时阿娘叮嘱我切莫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原来神仙也逃不过。出门前咱们才说了北疾星君的北荒不聚财,姑娘们这就见着了正主。不过,珈蓝上神这般厉害,为何还让琰陵星君到北荒受苦?”
被流树这么一问,云岚皱着眉若有所思起来。
青梧抱着林儿,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想,琰陵星君是家中幺儿,性子乖张了些,珈蓝山是仙家福地,山明水秀的,所以珈蓝上神便想让这位小仙君吃些苦头,好叫养个坚毅的性子来。”
云岚笑吟吟地凑到青梧面前:“那阿梧心中属意哪位仙君?”
青梧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又在想什么?”
云岚挑眉说道:“我想什么不打紧,但我可知道婆婆和珈蓝上神的用意。”
青梧无奈一笑,转过云岚的身子:“好了,你快说回你的故事去。莫打趣我了。”
云岚不再追问,转而继续与玉梨流树说道:“又说道喜宴的第二日,群仙聚于一园,只等着两位上神如约切磋斗法,好大开眼界。只见二位上神盘腿而坐于听众,眼神凛凛,暗藏锋芒,我辈瞠目而视,此时,珈蓝上神变出一物,此物方方正正,你们可知是何物?”
玉梨和流树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好奇地看向云岚:“是何法器?”
“非也。”云岚顿了一会,故作玄虚,缓缓才痛心而道:“此物便是棋盘!原来两位上神所说的切磋,就是下棋!哎……亏得我们这些小辈欢喜了一早上。”
正在屋内打坐的忘忧上神忽地打了一个喷嚏,她闭着眼睛,心中暗道:定是玉梨那丫头又在说她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