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生一挥手捆仙索把阴梨放了出来,阴梨感觉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飞到了张继生的面前。
张继生用手抚摸着阴梨的脸。
“这么好的脸蛋,死了就可惜了。”
阴梨扯了扯嘴角。
一瞬间万物都停了,众神皆停下了动作,好像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张继生和阴梨两个人在静止的时间里还算自由。
阴梨沙哑着嗓子:“张继生。”
张继生把耳朵凑过来,笑了一下,在阴梨的耳旁说着话,热气扑在阴梨的耳朵上,让她有些不舒服。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阴梨把脸侧过去,但是张继生却不依不饶,把她的脸又掰回来。
“还是说只要是这张脸你怎么样都会认错?下次再认错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阴梨咽了口口水。
“帝瑶,杀了我。”
张继生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杀死我最喜欢的人呢。”
阴梨觉得心怦怦跳,难道是害怕?她舒了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稳。
“你说杀我,又说不杀,到底想干什么?”
张继生把阴梨的脸掰过来重重的稳上她的唇,阴梨挣扎了很久却无济于事,半晌张继生才放开她。
张继生的头发变回了黑色,脖子上的可怕纹路也消失了。
“没有谁可以控制我。”
他死死的盯着阴梨道。
“你什么时候夺回身体的?”阴梨瞪大了眼睛。
“从我在这里见到你的第一刻。”
“那你!”阴梨气的想打他,结果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能动。
“先把我松开。”
张继生摇摇头:“不可以,你要陪着我把戏做完。”
“张继生!你是不是胆肥了!”
张继生把阴梨圈进怀里。
“我还不知道涂鹭到底是谁,我需要利用帝瑶的身份搞清楚,听话,陪我把戏做完。”
“你做戏倒是和我串通一下啊,你这半天是不是就看我们三个出丑,心里头特别高兴吧。”
张继生笑了:“倒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说话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真要被你蒙骗了,差点当真以为你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仙官儿。”
“除了身份造假,我确实是当真不明白啊!”
张继生放开她,头发又变回了暗紫色,脖子上的可怕纹路也出现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静止的世界又恢复了。
张继生把胳膊搭在阴梨的肩膀上,阴梨背对着众人,而张继生面对众人。
“如今我入主京沈宫应当对所有臣服于我的神官仁厚,此三人无心之过,那二人放了便可。”张继生一抬手毕尹和子虚双双落地。
“魔王,那个呢?”
涂鹭抬头示意阴梨。
“这个,”张继生笑了一下,“三人即使无心也是有罪,留下一人偿罪,不算过分吧?”
涂鹭挑眉,不再说什么。
张继生转身搂着阴梨进了京沈宫。
在外的众神皆松了口气,见魔王进去了,便纷纷散了。
毕尹和子虚赶紧拉了个看着面善的仙官儿说话。
“仙官儿,这魔王是如何打败了尚清入主京沈宫的?”毕尹问。
那位仙官儿赶紧捂住毕尹的嘴拉着他们二人进了别处的宫殿左右看看无人关上了门才放开他们。
“两位仙官儿差点丧命当场怎么还敢口无遮拦,魔王与尚清大神一战究竟如何谁人知道?尚清大神尚且打不过他,我们这等自然要闭上嘴守好好奇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方可在魔王手下安稳活着。”
“那魔王身边那个仙官儿,看着威风八面,是为何人?”毕尹问。
“仙官儿可是当真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竟还敢打听他。”
子虚拍了拍毕尹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仙官儿,我们初来乍到今日正因什么也不懂才闹了个笑话险些连命都丢了,这才想着打听明白了以后省少犯些错,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朋友现在正在京沈宫里不知处境如何,定是着急的紧。”
那位仙官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位女仙官儿的事儿我劝二位还是莫要管了,古往今来没有惹了魔王还能从魔王手里活下来的小仙,就算你们三个共同抵抗也不过是给魔王提个鞋罢了,何能救下她呢?我这也是好心相劝,若二位听不进去可不要将我拖累出来,我劝也劝了已然尽了力了,小仙看三位可怜才和你们说这些,换做旁人定躲得远远的。”
子虚点点头:“仙官儿说的在理,我们也都明白,不会鲁莽行事。只是不知那位神气的仙官儿到底是何人呐?”
“此人非人,说神非神,乃剑灵是也。”
子虚和毕尹双目相对,吃惊都写在了脸上。
京沈宫内,阴梨站在一旁动弹不得,张继生和涂鹭相对而坐品尝这刚刚供奉上来的膳食。
涂鹭吃饱后没个正经模样,倒在一旁手撑着脑袋打量阴梨。
“是个美人儿不假,可从不见你对哪个美人儿上过心,你若真看上了留下也罢,你何故把那两个也放了,再如此魔王之名怕是毁于一旦喽。”
张继生心里头盘算,这涂鹭与帝瑶肯定是旧交,看涂鹭模样倒像是帝瑶身旁信任之人,可最后一战并未见到他在帝瑶身旁,又说众神皆归于荒芜,他后来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张继生抿了口茶:“杀人可不如折磨人来的有意思,这人留着逗趣听起来便好玩的紧。”
涂鹭冷笑:“这茶可合口?”
张继生将茶杯放下,摇了摇头。
“这茶味苦,哪如饮酒痛快?”
涂鹭抬着下巴看他,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咳。”阴梨把张继生发愣的神拽回来,“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快给我解开。”
张继生转头看她一眼,又笑了一下,拿起茶杯摔在地上。
“你当自己什么人?可以指使我?”
说着举起右手,窗外飞进一片树叶,一片树叶而已,竟破窗而入,将糊窗的纸割出长长的一道,树叶随着张继生的手向阴梨挥来,割破了阴梨的脖子,伤口不算大,流下一两滴鲜血。
“想和我抢身体?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张继生自言自语,“身体是我的!你不过是魔王之力的附着罢了!”
张继生皱着眉头低着头,好像身体里两股力量相互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