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巍开着二手现代,先去两家公司拿了标书,然后在红山区安监站门口接上刚下班的刘玫,最后在许莉所住的小区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方才等到了经过精心打扮却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许莉。
在这一个小时里,申巍如坐针毡,不是他耐不住性子,他是怕那俩建造师耐不住性子拿他出气。幸好,郎教授性格温顺又善解人意,他取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部爱情片莎翁情史,邀刘玫共同欣赏。
没想到这是部未删减版的,坐在前面的申巍听到那熟悉的喘息声时又开始如坐针毡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郎教授和刘玫竟然泰然自若的头挨着头继续在观看,压根没打算降低音量或者按快进,申巍开始陷入了沉思,得出的结论是,这俩人要不很纯粹要不就很混蛋。
申巍下高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十分了,他按照郭柏群告诉的号码给一个姓熊的当地老板打了个电话,熊老板立即赶到高速路口,把他们带到一家从外看不太起眼的饭庄。
“老哥,这是今晚第几拨了,明儿你这生意小不了啊。”一个中年女子笑面如花的迎上来。
“就和前面的一样安排吧,要快点上,先来一碟卤鹅掌,一碟酱猪手,一碟花生米下酒。”
申巍要开车没敢喝,郎教授整了一小瓶劲酒,刘玫、许莉各来了瓶啤酒,熊老板也不喝,他让饭庄老板娘来陪酒,老板娘把上回剩下的小半瓶汾酒拿来,豪气的先干了三杯。
饭庄不起眼,菜却做得十分入味,尤其是那锅羊肉,极其鲜美,在一片赞誉声中连肉渣带汁水的被吃得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熊老板领他们到瓶州大酒店办理住宿,说是已经开好了两个标间。
许莉立刻叫起来:“我不是和公司说过了么,我出来投标要住单间的。”
郎教授也道:“我这人呼噜声太大,容易影响申师傅,申师傅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开车。”
熊老板一拍脑门,笑着道:“都怪我考虑不周,没事,还有房,咱们再开两间。”
第二天上午九点停止接收标书,申巍七点钟就把三个建造师喊了起来,吃过自助早餐,申巍把车开进了瓶州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
刘玫比较体谅申巍,她是自己把标书扛上去的,这样,申巍就不需要跑两趟了。许莉空着手,三步并两步的抢先跑上了四楼,在开标大厅签了到以后,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身子微微向斜,头以优美的弧度望向窗外,既妖娆又不失淑女的风范。
总共十七家单位竞标,这次是资格后审,验过十七位建造师的身份证,唱完标后,建造师签字确认,主持人随即宣布开标会结束,标书送入评标室。
熊老板对四人道:“你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可以凯旋而归了,评委是从省专家库抽的,听说人还在来瓶州的路上,估计这标又要评到深更半夜了,不要紧,你们只管回,等原件出来了我派人连夜送到三江去。”
申巍不敢做主,打电话请示了郭柏群,郭柏群说,可以,就这么办,你们没必要在那里傻等。
临别之际,郎教授问了句:“熊总,十七家单位竞争,这个三千万的标不好中啊。”
“非中不可!”熊老板大义凛然的道。
“熊总何以如此自信?”许莉嗲声嗲气的问道。
“因为这十七家都是我找来的。”
这单生意申巍拿到了一千元报酬,除去油钱和过路费,他赚了七百块。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贾总,我这辈子就打算做您最忠诚的骆驼啦!您就收下我吧,这对您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对我来讲却是惊天动地,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大事,比当年我老婆生伢的事还大,想当年……。”
“别别,申巍先生,别想当年了,这怎么还跟二胡、生伢扯上关系了呢。看来我不同意也不行啊,不同意的话估计以后我再也胡不上牌了,不过,我们怎么能确定你会不会误事呢。”
“如果是我的原因耽误了公司的投标,您就把我送上绞刑架好了。”申巍嘻嘻笑道,忙给贾总上了枝烟,并小心翼翼的用打火机把烟点着。
“我不想把任何人送上绞刑架,投标是项神秘又神圣的事业,由于人为的失误而废标是不可原谅的罪孽,记住,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