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劝慰道:“你是女子,自然柔弱些,这没什么,若是女子各各力气都那么大,还要男子做什么?”
岳青衫心里一片烦躁,她左右看了看,为云昭找了一个粗壮的树干,然后她忽然灵机一动,拿出连接豹腿的一大块豹子皮,又将衣裳扯破两条,缠绕在豹腿骨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
“你上来,我拖着你走。”
眼下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办法,云昭坐到上面,岳青衫将布条缠到肩膀上,转过身,用尽全力,拉着云昭走去。
只是岳青衫到底体弱,每天最多不过行十几里,就得停下休息,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胤国。
岳青衫恼恨自己无能,时常自暴自弃起来。而云昭却平静得很,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是淡淡含笑,柔声安慰,岳青衫心想,怎么两人的性子突然倒了个个儿似的。
其实是云昭虽然断了一条腿,又前路艰难,不知生死,可是他每日都能与岳青衫相伴,心里说不出的幸福,无论如何痛苦劳累,都不觉得难受了。
如此走了二十几天,天气逐渐转冷,二人本来穿得单薄,又因为治伤,做包袱,一身衣服已经撕得破破烂烂,每到傍晚,便冷得不住发抖。云昭想用豹皮做衣服为岳青衫御寒,岳青衫道:“不行,没了这个豹皮,我怎么拖着你走?还是算了吧,晚上冷就盖着点就是了。”
云昭叹息一声,这些天来,他腿不能动,岳青衫为他受了不少苦,又瘦了很多。脸上的轮廓明显了,倒显得她那双眼睛愈发的大,晶莹乌黑,澄如春水,云昭看着,突然一阵心潮涌动,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晚,她嚼碎了豹肉喂他,嘴唇相碰的场景,忽然心跳加快,脸色发红,只想在她的嘴唇上吻一吻。
岳青衫见他神色奇怪,担忧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腿又疼了吗?”
她说着,凑过去,摸了摸云昭的额头,这一下,真如按了他的开关一样,云昭猛地握住了她的腰,俯下身,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云昭正当少年,初尝甘露,只觉情思翻滚,难以自持。他忘情地搂紧她的腰,吻得激烈火热,岳青衫先是一阵惊愕,随后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
因为太过突然,岳青衫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行为,被她一推,云昭便放开了手,他低下头,“我……有点头晕……”
听他这样说,岳青衫一阵担心,到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头晕?为什么?腿上的伤恶化了?”
云昭有些心虚,只能假装按着额头,“可能……是伤口有点恶化了……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岳青衫还是有点担心,“我看看伤口。”说完,伸手抓住他的小腿,想掀开裤管。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云昭霎时如触电了一般,“别……别碰……”
岳青衫愣了一下,吃惊道:“怎么了?很疼吗?”
云昭浑身都僵了,“不……不是,不要……碰我。”
云昭心口乱跳,他觉得岳青衫像有种魔力一般,总让他□□翻滚,如痴似狂。若再被她碰一下,自己非要发疯不可。
而岳青衫也有点害怕,云昭坚强,她还从没见他这样过,她撒开手,“好我不碰你,可你到底是怎么了,跟我说下。”
云昭心虚地道:“可能是赶路太快,累到肌肉了,得休息一会儿。”
岳青衫这才松了口气,道:“好,那咱们多休息一会儿吧。”
两人就这样走了半个月,因行程缓慢,还没有出幽州,天气复又转冷,两人将豹皮毁了做成衣物,还是难以抵抗严寒。这一日,两人来到一处城外,只见城墙上人影绰绰,行走着巡逻的官兵,烽火台燃烧着一簇簇的火焰。
这显然是一座还没有攻破的城。
岳青衫大喜,道:“有人了,有人了!”
云昭望着,皱眉道:“咱们暂时还不能进去,还得绕着走。”
岳青衫心里明白,如今战势紧张,城中一定十分谨慎,不会轻易放人进去的,而且云昭还戴着镣铐,恐怕一现身,就会被当做细作抓去了。
岳青衫道:“可是此去还有三百多里,咱们的食物也不多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座城,真的不进去了?”
云昭叹了一声,如果是他的腿没受伤,当然可以想办法闯进去,可是如今……
云昭心里微疼,道:“再说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想想有什么办法。”
岳青衫点点头,扶着云昭,顺着一旁的山路绕开。走了不远,忽见不远处几个帐篷,帐外还停着数辆马车,来来回回的一群人,不停忙碌着。
岳青衫奇怪道:“前边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胤国的士兵。”
云昭点头道:“嗯,不是士兵,而且也不是胤国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岳青衫道:“先过去瞧瞧吧,看起来到不像是什么坏人,或许是来往的商队。”
云昭点了点头,二人便向帐篷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