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在铜牛岭的密室中,被柴禄吸取的大部分的内力,此刻对太玄经中的心法稍加修炼,就立刻感受到了成效。
他趁热打铁,第二一早就把自己修炼的情况,告诉了张时望和“黑蛮牛”。
道太玄经心法的修炼繁复精妙,期间不能有半点差错。寨中人多事杂,虽然房间在寨子的最里面,但难免还是会时常被人打扰到。
刚开始的时候到不要紧,最多就是重头开始,再来一遍。可是,随着修炼的进阶,尤其是当练到后面的破境之处时,只要稍有分心,都可能会走火入魔,有性命之虞。
于是,张时望和李铁在寨子的西北处的二里地外,找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谷地,作为谢瑜的闭关修炼之所。
待谢瑜走到谷地一看,才发现这处地方,景色环境堪称绝佳。
面前是一潭湖水成弯弓形状,翠绿如玉,波光粼粼,犹如寒水生烟,凌波微步。
被湖水三面环绕的,是一处延伸到湖水中的“半岛”,约莫有五十步的长宽。在这个平地上建有一个极为简陋的茅庐,据张时望,是前人留下的,总归也被空置了十几年。
茅庐的背后是一片竹海,郁郁葱葱,细密如毛,每当有风吹过,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真是一个幽静的好地方啊!”谢瑜在茅庐中看着周围的环境叹道。
“谢公子,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练功,此处谷地,四周都是崇山峻岭,人迹罕至,只有一条山路与外界相通,而咱们的黑牛寨就扎在这条山路旁,所以断不会有外人打扰到你的修炼。”张时望道。
“张先生的考虑自然是极详尽的!真是让两位费心了!”谢瑜对张时望和李铁作揖谢道。
“谢老弟,你这是哪里话!你贵为王爷!咱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算是高攀啦!哈哈哈!”
谢瑜拍了拍李铁的肩膀道:“李大哥又拿老弟笑了!”
心里在想:“虽眼下黑牛寨是红红火火,但这个“买路钱”的行当,也非长久之计,哪一若是朝廷认真起来,恐怕拖家带口的,日子也不好过。
等飞雪的伤势治愈之后,我也得为寨子里的饶出路早做打算。
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内迁到黟安,加入父王的游弋军,好歹是吃皇粮的,不用整日刀口上舔血。
哎!可是,即便这样,也只能帮黑牛寨一寨之人,周边还有那么许多村庄的村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受尽了官兵和海纺盘剥压榨,否则的话,投奔黑牛寨的人也不会越来越多。
从根本上还是要解决海匪与台宁卫官兵的问题……东海国的海匪骚扰沿海,台宁卫官兵养贼自肥,搜刮百姓……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远了,哪里是我一介布衣所能改变的,还得一步步来,有朝一日,我同父王一样大权在握,还愁扫不平这些上梁丑?”
……
此时谢瑜所考虑的,不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饶兴趣与好奇,喜欢或是厌恶,而是,有飞雪、有李铁、有张时望、有方闿运、有黑牛寨、有台海地区的贫苦百姓!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一下子变了。
经历了江湖的凶险,民间的疾苦,谢瑜不再单单是一个王府的翩翩公子、花花少年,而是由特立独行,凭兴趣做事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融入群体,心系他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