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一点而言，冬天在室外还让小孩子用冰东西敷脸，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藤晗都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是否就可以默认这样的行为呢？

我就只会这样做事嘛。

许多事情的先来后到，顺序之言，我就只会那么做。

“电话。”藤晗一只手拿着热牛奶的盒子，一只手还扶着冰淇淋的盒子敷脸，我并没有听到电话声音，就听到藤晗这么说了，约莫这是设置的振动。

我很机灵地将藤晗手中的热牛奶的盒子接过来，顺便弯下腰帮她将冰淇淋盒子按着脸，与此同时藤晗向我投来‘你还蛮识相’的目光，这让我觉得很受用，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这就能让我自己觉得受用了。

“嗯，是藤晗吗？”

只是一听到，我就明白我是不能再欺骗自己说，是认为是王贽的声音，是我睡多了。

没有听多大清藤晗和王贽的对话。

回过神来时，藤晗就已经挂断电话说：“老师让我们过去。”

我犹豫了会：“问一下，藤晗你的老师，是姓王吗？”

“我想想，应该是吧？”

“为什么是说应该是？”

“我的记性不是很好，记人这方面向来就不大在行，这也还是我从上个月转学过来，第一次正式和王老师打交道呢，丑话先说在前面，可不是我故意避着她。”

“嗯？”

藤晗这么说，却是让我不大明白。

“但她对我还算是很熟的，上个月开始到前天为止，她差不多是每天都会给单黎打电话。”

“因为？”

“单黎没有和你说吗？老师说我的人际关系太差了。”

我想了想：“现在在班上有朋友吗？”

“现在没有。”

“就是说之前有吗？”

“刚转过来时，有两个玩的还比较可以的，但是后面就不大行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不明白，她们在别人面前为什么会拿前几天我们说的很开心的话来嘲笑我甚至攻击我，还很得意的样子。”

可能不是嘲笑也不是攻击呢，也许只是朋友间单纯地开玩笑，但我到底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事实就可能是藤晗说的那样。没想到藤晗在这方面倒是意外的很迟钝呢。以为会有更加理性的说法的。

“只是这样，也不用总是打电话过来吧？不擅长交往很正常。我也是，基本上只能和一到两个人处理好关系，人数一旦超过三个，立即就会有顾及不上的，很容易处理不过来。”我想到自己，如是说。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单黎也没有和我说过仔细的，只是说，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想太多。可能是每次她在教育我的时候，我都很听话，可是落实到行动上就很白瞎吧？！她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难以想象单黎没有办法的时候。

看到藤晗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我让自己微笑起来，将热牛奶等物都还给了她，站起来时只是轻轻握住了藤晗的手腕，没办法，藤晗的手上还要拿着牛奶呢，不过这样握住她的手腕，她也喝不了，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来是时间不允许我们这样原地谈心下去，二来是，还是我不讲道理的自以为是，如果是我，我会想在我说了那么心里话后，有人不说接受，也愿意平常对我。

先前就是牵着手过来的，总不能突然就到此为止了吧？

路上。

“藤晗，你不介意我再多嘴问些别的吧？”

“你这不已经是开口在问了吗？”

也是。

“你知道你和合唱团的小朋友吵架的原因吗？”

“嗯，我想应该是我说的实话他不喜欢听。”我和藤晗并排走着，看见她先是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了茫然继而恍然大悟的表情。

藤晗的这个答案让我小小地吃了一惊：“可以就你们说话的场景好好复述一遍吗？不用太详细，简单来说就好了。”

“他说我唱歌太难听了，我说他说得对，然后他说我是不是瞧不起他，我说没有，他就死抓着我问说我绝对是瞧不起他，然后我就说是瞧不起，他就生气了，啊，虽然是说吵架，后面就只是他在对我撒气，我是很瞧不起这么性格阴晴不定，脾气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