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这一方的兵马争执,玄天部的测试来得很是简单。在仇冉一行人的面前倒挂着一只猩红的怪蝠,斩杀掉这只龇牙咧嘴的树下怪蝠即可。
玄天部考核里,大都是比15岁的仇冉大一些的哥哥姐姐,一个个看着怪蝠扑闪着巨大的翅膀,刮来一阵阵腥臭的咸风。都不敢冒然上前,面前的怪蝠反倒在不停制造出更大的声音,他不断晃动着身体拉扯过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摩擦声,伴随着一声声嘶鸣刺穿人心。
有人见不得他这副模样,生生吐了出来。仇冉身边的朋友看着那怪蝠挣扎,挥翅间击退了前来斩杀他的九重天学子,对仇冉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听说这是血族来的怪物。”
“血族?”仇冉看着怪蝠,问道:“血族是这样子的吗?”
有人给她解释道:“这是被火族审判了的血族人,用完药物之后就是这幅样子。”
“这才是他的原型吧”还有人讥讽道:“赶快杀了它吧,看着怪毛骨悚然的!”
仇冉运起法力,随后和他们一起冲了出去。她斩击时,突兀想起了夏唯姐,不知道夏唯姐知不知晓这类怪物的存在,不知道夏唯姐的一生会不会和这类怪物有关联。
而此刻悬在夏唯头上的巨大阵法,离她只有最后三米的距离,她抬头时那发着金光的法阵像一张天网一样,朝她毫不犹豫地砸落了下来。
一阵灰土扬起,夏唯却毫发无损地站在其中。
她站定之后,看见不远处的南往朝身后人摆了摆手,散去了手心的法力道:“你们啦,击溃敌人就好了,还非得打花了她那张小脸不成。”
“南往!”他身后的人气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战场上护敌可是大忌!”
“知道了,知道了”南往又朝着夏唯,笑道:“我们再来比试一次吧。”
夏唯不知道考核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但战场上护敌确实是大忌。她看了眼南往,却欲言又止,手里运气些妖力,打算一鼓作气冲散敌营。
突然,夏唯和他们阵营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前方的景象。一阵又一阵风呼啸,却只吹来了黄沙漫天,没有在场上看见一个敌方的人影。
只留了四分之一兵力的南辰,在‘守’方阵营中央看着前方。大门外几百张法阵铺满了大地,金色的阵法上束腰的清丽少女,领着几乎全部的‘攻’方兵力出现在了他面前。南辰在最前方看见了夏唯一行人,问杜若道:“瞬间移动?”
杜若通过先行布好的阵法,连通了‘守’方收尾,在眨眼之间,就将大半兵力移到了‘守’的正前方。
南辰悄然挥手,身后的人便前去总指挥室内通知杜衡,杜若在前方看着南辰,平柔地笑道:“南辰少爷是个明白人,不如你直接让我方纳降,也省得大家等一下折腾。”
南辰摊开掌心,一团锦蓝的法力在他手中乖巧地旋转,他笑拒道:“不好。”
“等一下!”远处,从总指挥室赶来的杜衡,惹了一身的灰尘扑扑,拦下了二人。他示意南辰散去手中的法术,看着杜若道:“如果姐姐有勇气闯阵,我们这剩下四分之一的人,对付你们寥寥百人倒也绰绰有余。”
寥寥百人?
南辰察觉到动静,眼看着杜若身后那上千兵士化作了金丝,一根根被吹散在了空中,连同夏唯,连同战马与长剑都是幻象。他看着方才还是千军万马的幻术,顷刻之间化解,只剩下数百人马的杜若笑着问道:“阿衡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火族人的幻境可以取物伤人”杜衡道:“我在峡谷也布了空谷无人的幻境,可检测到‘攻’方的进攻却丝毫未减,那一定是真人在那里闯关。如果那里分去了真实的人马,姐姐又怎么会还有这么多兵力?”
杜若笑道:“不陪几位了,我们换个地方见。”
“杜衡”南辰看着这两姐弟斗智斗勇,立在一旁安静得乖巧,他看见杜若走后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后方峡谷?”
杜衡看见姐姐走后,应了南辰的话道:“我们也走吧。”
后方峡谷空寂了好一阵,但夏唯一行人往里面奔进了数百米后,那些人又复而从空气中显现了出来。像是被火烧穿的水墨画,空无一物的大气中被撕开了一个个洞,敌人又从里面露了出来。
“什么把戏?”陈虎河跟着队伍,从峭壁上走了下来,奇怪道。
陈虎河看见对面峭壁上的柴文生终于动身,带着部众跃了下来。他队伍里那两个柳青发色的少女,其中有一个还拼杀得异常凶猛,甚至偶尔能看见年长一些的那个,会稍稍拦一下那位少女道:“学雯,不可置气在这上面。”
前头的陈桓允却没在意其他的事情,他笑了起来,召集一团法术往前走去,说道:“不管什么把戏,能直接开战最好不过。”
陈桓允倾身而出,掌中不断凝聚着法力,灵动的法力从空气里钻出,围绕在他身旁。他的打法却很是剽悍,四周都是被他透明法力炸出来的飞沙走石,随着他的步伐往前,周遭没有人能抵达住他那看似没什么杀伤力的晶透法力。
又是一掌甩出,这一簇法术却在中途夭亡,被同族不同阵营的陈姜梨给硬生生化了开来。一头明黄发色的陈姜梨,仗剑拦在他身前道:“你可当真以为我方阵营无人了!”
“陈淮大人家的小姜梨?”陈桓允散漫的笑意又出现在了脸上,他打着招呼道:“好久不见了。”
“你们在叙旧呀?”已经抵达了后方峡谷的南辰,登时出现在陈姜梨身边,面上一副‘打扰了’的歉意表情,一瞬间闪身就将陈姜梨带走了。
通过南辰的瞬间移动,杜衡将几位主要的阵前指挥召集在了将台上,几人听见南辰说了一句:“还差柴霖。”
他就在眨眼间又消失了,方才被他带回来的陈姜梨看着他的面貌,还在一边愣神一边面红,这一头就听见杜衡开始说起了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