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鸣谷。
“谷主,现在各个柱城都在抵御器灵。依您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元桓扶了扶自己的面具。
“那小子到哪了?”元无渭清点着这段时间里下面给他的宝贝儿送来的‘食物’。
“度九灵已经进入到谷界,只是……”刚刚有人来报,告诉元桓,在度九灵进入到谷中后,遇到了自己家小姐,现如今和小姐在一起。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元无渭似乎有些不耐烦,皱了一下眉头。
“小姐不知为何碰到了度九灵,现今正在一处。”元桓据实报给了谷主。
“阿婈?这丫头何时跑出去的?”元无渭放下手里的册子。
“无妨,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先静待时机吧。不要有什么动作了。”起身转了一下手里的戒指,转身进入内室。刚走到内室门口站住,回过头朝元桓说,“我有事要出谷一段时间,谷中事务先交由华儿暂办,你就好好辅佐他。”说完就进去了。
元桓在座下也未抬起头,只是回了句,“是。”暗暗地攥紧手中的杯子。
“两位公子,现在各地异变器灵出现暴动,这个地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如若不嫌弃,先到谷中一避。”一身红衣的元轻婈轻声唤回树梢间的鸟儿,转身邀请度九灵和参渧。
“你们重鸣谷不是不许外人随意进出的吗?”明知道自己和参渧是谷外之人了,还能请自己和参渧进去,看来这姑娘身手和装扮,也定不是寻常老百姓。
还未等元轻婈回话,一旁运灵的参渧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不必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谢谢姑娘的好意。”起身拂去身上的泥土,拉起一旁的度九灵放在自己的肩头。
“唉?我还未向姑娘道别。”都已经被参渧拉走了几步远,侧过脸,“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元轻婈站在那个古树下看着两位少年的背影,轻声笑了一声儿。
沿着天水峡和重鸣谷的交界处,两位少年一直朝前走着。参渧从不问他想不想回去,只是一直陪着他朝前走去。
度九灵拿着手里的浪云走在前方,从出来到现在这一小段路是度九灵走的最安逸的一段路了,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器灵攻击。身边的微弱的风声轻悄悄的吹过自己的耳旁,侧耳能听到参渧温柔的呼吸声和轻柔的脚步声,确实让人很安心。
“参渧~”度九灵转过身来参渧说,“你要不先回南烟吧,我听说这次世叔出关了,你出来这么久他老人家也该担心了。”度九灵其实是就是出来看看,去检查边峡的界居堂,他猜想到暗地里那人操纵这次器灵大规模异动,也只是可能引自己出峡而已。他知晓自己确实是个祸害,断不能再耽误参渧了,他知道参渧的明晓劫也没剩多少时日了。
没听见参渧没有答话,度九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刚对上参渧的双眸。参渧就将视线已到一边。也不知道参渧在想些什么,没跟度九灵说任何话,将翠零便抽出身来。起身踏上翠灵便飞身离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度九灵呆在一旁,也不知道这参渧又是什么路数,还怎么越长大越有点小孩脾气。
“无妨,回去就好。唉,就让我这大好少年,独闯天涯啊。”度九灵拍拍腰间的浪云,朝着峡边东处的颐莲镇走去。
知晓器灵对于主城的攻击,源于自己,到了颐莲镇,看到百姓们还是一片祥和之气,毫无影响。其实度九灵很怕的是他这一来这里,暗地里操控器灵的人,再来一次攻击,自己会不会害了这一方百姓。便没有立即进入到镇子中。
在离镇子不远的一处破房子中,运功放出空灵虚室中的芝麻球。
芝麻球在屋子里蹦蹦跶跶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自己家的主人,知道主人定是有要事交由自己去办。
“芝麻球,去巡查这周围是否有什么人跟着我,南烟州的不用管。”芝麻球不只是有‘狮吼功’这一种特性,它还能再这几里处感应到不同修灵之人,所散发的灵力。
经上次将度九灵逼至到谷境后,元无渭就命人将他手下的人悉数召回。
芝麻球在这周围转悠了几圈,仔仔细细的排查了四周。回到度九灵身边,度九灵打开与芝麻球的双境,除了发现只有暗将门的一人灵力涣散出之外,确实没什么其余其他修灵之人。
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自己身上各种打斗后的污血,还有肩膀处的被血浸透的干巴了的烂布条。
看到这间破房子墙角有块烂布块,度九灵捡起来,朝身上比划了一下,“嗯,倒是还能凑活。”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拿出浪云,三下五除二的抠出来呃两个洞,将胳膊塞进去,“刚刚好,嘿。”正好将自己肩膀处的血污盖住,下摆虽说没盖全,倒也比刚才那番满身血污的样子不那么可怕了那么一点点。度九灵将芝麻球抱在怀里,准备起身近镇。
在这一小段进镇子路上,自己越看自己越可怜。心想着到镇子里在找个衣铺做一身,伸手去腰间找自己出来时带的钱袋。摸到一根断落的绳结,“唉…”摇了摇头,背着手一奈无奈,知道自己身边有参渧手下的人,但你要是度九灵因这事而去要钱,他确实也张不开这张嘴。算了,就这样吧。
正低头走着呢,度九灵听见一声脆生的鸟叫,似是轻婈姑娘身边那只。刚想着什么,又听见有声雅静的声音传来,度九灵转过身来。
“度公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元轻婈浅笑一下,露出小小的两个梨涡。
度九灵从小在峡之时,峡中的姑娘,上到诸士家的名门闺秀,下到乡野村落家的姑娘,无一例外都是绕地三尺,对自己像是比洪水猛兽般。连自己侍从都不曾离近吐露过真情。
突然一个女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笑。自己似乎还有些痴迷,定定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元轻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