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牢房门口,等着吾巵回消息,可是,消息发出去了好久,也没收到回信。
我不是个太会操心小辈的神兽,想着既然没回,那应该是有事在忙吧,晚些时候他总归会看到的。
于是,我带着那条“尾巴”按原路慢悠悠的又走回了先前关押我的那间牢房。
回到牢房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得不感慨魔界高效的执行力。
牢房里原来破损的残渣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劈断裂的栅栏并没有补全,只是每条断裂处被修整得整齐平滑,牢房就这么大敞开着,人可以随意进出,而且进出的通道上还铺上了上古图腾纹理的地毯,一看就是贵重物品。
那条被摔了好几次的奢华椅子,也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牢房靠东的方位,右侧摆了茶几,下方铺了圆毯,俨然一副主位布置,这是方便某人下次再来“审问”我吗?
牢房中间的桌子上,补上了茶水和点心,竟还十分贴心的放了笔墨纸砚。
就这样,我便在魔界“住”了下来。
我原以为,桑念很快又会来找我,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除了定时的食物物件补足,卫生洒扫,我像是被彻底的遗忘在了牢房里。
魔宫殿整个陷入一种肃穆且沉重的压迫感中,全殿上下忙忙碌碌在准备空桑的葬礼,桑念和离末自那晚后接下来的四、五天都没有再出现。
我渐渐也成为了魔宫殿牢房中一个特殊存在,舒适齐全的设施用具,每日定时三餐加甜点瓜果,破损的牢门也一直敞开着,没有再修复过,我被允许在整个牢狱里自由活动。但我只要走到大牢的门口便会有人拦住我,同时也会感觉有人会立马向某人汇报。
明面上我乖乖的待在了牢里,但这牢房和守备根本没办法关住以及监控我。桑念和离末突然离开的第二天,我便偷偷的去了一趟空桑原来的寝殿。才隔了一日而已,里面的陈设就都已经恢复原样,血迹也已经清除得干干净净,连殿内的气息都平和清透。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现场干净的甚至让我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惨烈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我自己找原因已经没了出路,只能耐着性子等桑念他们。平日里无聊时,我便在千奇百怪的狱友们惊奇的目光注视下,在大牢里四处闲逛起来。遇到些看得顺眼的犯人,也攀聊两句。一聊下来,发现在魔宫殿里关押的绝大部分都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修魔人。
他们有些和我想象的罪大恶极的犯人有些不一样,其中有个小老头挺特别的。那是个住在整个大牢最深处牢房的白发老头,四周和我住的那间差不多,没有任何左邻右舍,但是住宿条件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他第一次看到我路过他牢门时,十分激动,一直“小姑娘”、“小姑娘”的不停的叫我,声线哑哑的,应该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了。我原以为那间是没人的,实在是因为那里的生气太淡泊了。
他对我很是好奇,我并没有穿狱卒服,应该不是这里当值的,他也没见过大牢里有这么水灵的当值小姑娘。除了提审,这里从来没见过生人来探监,说白了,就是除了狱卒、提审他的人、或是押送犯人路过,他几乎没见其他外人了,更何况是我这么水灵灵的,在大牢里闲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