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清楚,我们人体的心脏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不停跳动着的。当我们睡眠不足,梅身体内的各个方面也会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比如说肝脏,它的功能是排毒。一旦你熬夜,你的肝脏就会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它就没法讲体内的毒素排出去。久而久之,肝脏就会出问题,身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身体就会生病。”
梅夫人听了心里一阵难受,儿子的确是经常熬夜,有时候一天的睡眠还不足三个钟。
难道他是因为肝脏没法排毒,所以才会突发急病就猝死了?
大夫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问,便接着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人体内的器官又不止是肝,除了它以外,还有脾肺肾心等重大器官。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令郎是因为睡眠不足,引起心源性猝死的可能性很大。况且,引起心源性猝死的原因有很多,并不是说一定是因为心脏有问题才会导致心源性猝死。”
梅保财一听这些词都被绕晕了,什么叫睡眠不足,从而引起心源性猝死。
他忍不住说道:“可是我儿子的心脏方面一向很好,从未有过什么心脏疾病啊。”
大夫沉默了一会,他觉得自己解释得已经够清楚了,都说了并不一定是心脏有病才会引起心源性猝死啊!
你的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堵住了,所以才听不见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吗?
还是说,你的逻辑思维有问题,根本就无法理解别人话里的意思?
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心源性猝死的原因有两种,第一种猝死是指人本身心脏就有问题,所以当他心疾复发时得不到有效的抢救就会很快的猝死。
第二种猝死,是猝死者的外表健康的人由他本人长时间内熬夜,导致心脏不能得到有效的休息,心脏负荷加重,而导致梅少爷突然发生了心跳停止,得不到及时的抢救而猝死。”
说完之后,他顿了一顿,问梅保财道:“梅老爷,我这么解释,你能听的懂吗?”
大夫觉得,他已经用尽了自己平生学过的所有知识点去跟大家解释,如果这样还有人听不懂的话,他还真是无能为力了。
梅保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现在我终于听懂了,谢谢你耐着性子跟我解释了这么多知识,我替我全家人谢过你,谢谢陈大人,还有仵作师傅。今天大家也忙活了一天了,现在又这么晚了,要不你们三位今天晚上吃点宵夜,再留在我这里住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回去?”
陈宙基一听,心里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既然是人家一番热情的主动让自己留下来,那作为一名心地善良又十分懂得体恤民情的好官,他肯定不能如此冷漠的拒绝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啊。
他脸上一笑,连鱼尾纹都笑了出来,正想开口答应。
这边,大夫和仵作相互对望了一眼后,十分果断的拒绝了。
仵作:“不,我认床,去到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的。”
大夫:“我家里的孩子还小,我担心家里的婆娘照顾不过来,所以不管多晚,我也要赶回去帮她分担一下,照顾孩子。”
陈宙基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人,嘴角微微抽搐。
喂,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啊。
一个连躺在尸体旁边都能睡得着的人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认床,你够了啊。
还有另一个,三十一岁连个对象都没谈过的人,居然说自己要晚上赶回帮忙带孩子?
你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我觉得如此甚好,再说今天天色确实是太晚了,听说晚上走夜路会容易撞见鬼……咳咳,那东西,不太吉利……”
“不过嘛——”
他脸上笑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如果你们要是非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们。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与我并肩工作,查案办案的好伙伴。”
仵作和大夫脸色黑如锅底,他们两个今天本来是休息的,却被陈宙基这个吸血鬼抓来工作。
美名其曰是为大公无私体恤百姓,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无偿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家。
其实他就是看上了梅家有钱,想要用他们两个替他找出梅独的死心,再借机狠狠地敲一笔梅家,好拿这些钱去还他的赌债。
陈宙基,陈扒皮,吃屎吧你。
仵作和大夫在心里暗暗骂道。
他们只是身居要职,替朝廷做事,混口饭吃而已。
却不想摊上了陈扒皮这么一个好赌不务正业的顶头上司。
休息日还要被他叫来梅家检验尸体,陪他在梅家过夜,再敲诈梅家的钱财。
这年头想安安静静地混口饭吃也真太么太难了。
梅保财看出了两人和陈宙基之间那种微不可妙的关系,对于这位鸟城知府大人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不少。
包括因为他最近好赌欠下了一屁股债的事情。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两位兄弟还是和陈大人一起留在梅府过夜吧,毕竟夜深了,外面的路也不太安全。何况陈大人身份尊贵,也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人留在身边。”
陈宙基听了居然厚颜无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听听看,人家梅老爷多通情达理,多善解人意。哪像你们两个一样,只顾着自己,自私自利。”
大夫和仵作只好无奈的放弃了想要回家的冲动。
大夫:“好吧!那今晚就留在这里休息,打扰你了,梅老爷。”
仵作:“我没有意见,一切都听你们的,你们说住就住。”
陈宙基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眉梢都是大写的开心。
“好好好,那咱们三今晚就一起留在这里过夜吧。”
梅保财大手一挥,道:“来人,带三位贵客去西边的客房休息。”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便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夫和仵作直接走在前头,越走越快,没有一个人等陈宙基。
“喂,你们两等等我。”
他在后头叫唤,心里是讨厌极了他们两个家伙。
梅保财见状,便走过去跟他搭话:“陈大人,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陈宙基咧嘴一笑,“好啊好啊!”
他正求之不得,今天这里死了人,心里正害怕着呢。
“陈大人,听说你赌技了得,下次去赌坊,能不能带上我去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