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有知又道:“舒盟主言道:黑龙国国主娇儿新丧,虽其情可悯,但须知有时恶人反而先告状,咱们切忌偏听偏信一面之词。”
赖无毒脸色转缓,也与爷爷赖青白一道频频点头。
令狐多多冷眼旁观,看这祖孙二人就似看一对即将上钩的鱼儿一般,心中早已看穿垂钓之人的招数,却不提醒那向着吊钩上的鱼饵张嘴游过去的鱼儿,皆因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只管瞧着热闹便好。
令狐多多心想:瞧这架势,五色盟的舒盟主想必是要诓骗老青蛙和小青蛙去他的舒家坡走一趟吧?是不是为了公道,却又另说。
果然,那舒有知说道:“在下此次前来,身负舒盟主之重托,就是来恭请大长老去我舒家坡一趟。舒盟主言道:巨蛙国大长老在我五族之中,年岁最高,德高望重,本该我亲自去请他老人家来舒家坡做客。唉!”
舒有知忽的叹起气来:“只是那黑龙国国主的脾气秉性,咱们五族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既到了我舒家坡,家兄又怎能在他的纠缠之下脱身离开?说不得,只能派我来巨蛙国走一趟,家兄实是事非得已,绝非故意轻慢大长老,万望大长老体谅!”
舒有知说来说去,终于将来意说明。赖青白捋着胡须微笑,既不答应去,也不一口拒绝。
舒有知忽然掩面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任务我完成不了!想我舒有知,无才无德,人微言轻,来到巨蛙国,大长老未将我打出门外,已是看在了家兄的面上。我又怎敢奢望凭我就能请得动大长老。唉!只恨那黑龙国国主,一到了我舒家坡就扯着家兄的袖子不放手。唉!我若有胆量敢去缠住那黑龙国国主,或能让家兄脱得身来亲赴巨蛙国一趟。唉!怪我啊怪我!”
赖无毒拍着桌子怒声喝道:“那黑龙国的臭蛇蛮横无理,最擅长的便是纠缠之术,舒二叔不必将臭蛇之过揽在自己身上。舒二叔放心,我赖无毒今日就跟你去舒家坡走一趟,定不让舒二叔负了盟主所托!”
舒有知脸现喜色,却又抹着眼泪:“无毒小将军愿去,自是很好。只是小将军一人势单力孤,面对那黑龙国国主,只怕会吃大亏。”
赖无毒又拍桌子:“谁会怕他来着?我赖无毒既杀得了他儿子,自然也杀得了他儿子的爹!”
令狐多多心道:嗯!这条小鱼上钩了,且看那大鱼上不上钩?
只见赖青白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老夫跟你去一趟舒家坡,无毒却不必去。”
赖无毒急声吼道:“爷爷!那臭蛇是我杀的,我怎能不去?”
舒有知眼角有泪,脸上却已堆满了笑:“正因那蛇是小将军所杀,大长老是怕小将军见了黑龙国国主会吃亏,才不让小将军同去。在下此次前来,舒盟主言明的是邀请大长老,并未提及旁人。小将军本来可去可不去,只是在下觉得,小将军去一趟也许更好。那蛇为何会被杀?是不是先伤及无辜才招致杀身之祸?小将军身在现场,是当事之人。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小将军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的经过都讲清楚了,那黑龙国国主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赖无毒拍手大笑:“对!咱们就把恩恩怨怨从头说起,看那恶人先告状的黑龙国国主的老脸往哪里搁?”
赖青白皱着眉头沉吟不决。
令狐多多心中大喜,明白时机已到,便也拍手笑道:“大力,咱们难得出一趟狐狸窝,也跟着去舒家坡玩玩吧!天色不早了,不知舒使者几时动身回去?”
舒有知脸现惊喜,禁不住抚掌大笑:“哈哈!令狐公子也要去我舒家坡?哈哈!这真是舒某出使巨蛙国的意外之喜。几时动身?舒某自然是谨遵令狐公子的吩咐。”
令狐多多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定焦在赖青白身上:“若我能自由来去,自然是越早去你的舒家坡越好。”
赖青白呵呵一笑:“令狐公子急着要去舒家坡玩,老夫不敢挽留。不如使者与令狐公子先行一步,这位姓牛的小朋友留下来由我等照顾着,明日一早我们带着他去舒家坡与你们汇合。”
牛大力从座位上站起,大声叫道:“干嘛要将我留下?我家十公子现下要走,我就跟着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