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就赶紧进去,”尉迟叹了一口气,“千万不要让这些东西出来。”
蔺琼看了一眼防御下的赤红,对尉迟栖说:“我们打个赌。”
尉迟栖看了他一眼。
“看是你先处理完赤红,还是我先把结界破了。”
尉迟栖想了想:“可以,赌注是什么?”
蔺琼看了其他人一眼。他们现在都在匆忙地进入到防御里,并没有顾及他们。
蔺琼趁所有人不注意——包括尉迟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赌这个。”蔺琼笑着退了一步。
尉迟栖无奈地笑了:“你这是觉得你已经赢了吗?”
蔺琼点点头。
尉迟栖看了一眼站在防御前面等他的冷邵,说:“圣子金口玉言,我信得过。”
蔺琼想了想,觉得自己便宜占得有点过,便拿出一个守护铃给尉迟栖:“安栖的守护铃,他留给你的。”
尉迟栖刚接过,蔺琼就消失了。
他垂下眼,将守护铃握紧在手里,对冷邵说:“走吧。”
蔺琼又回到了他之前找到尉迟栖的地方。
他不知道意魇还会搞出什么新花样,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是加快速度先把结界解决了。
他刚凝出一块冰,还没打入地下,就感到一阵剧痛,冰棱掉落在地上,周围立刻爬上了霜。
又是这种感觉,每一次力量转移到凡廉身上,他都必须忍受着这样的剧痛。
好在这次持续的时间不长,他很快缓了过来,将那块冰棱拿起,打入地下。
“你这是……要退位了?”北宵的声音又响起。
“怎么到哪都有你?”蔺琼没好气地说。
“你这话说的不对,”北宵想了想,“至少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在。”
蔺琼:“那真是谢谢您。”
北宵:“应该的,所以圣子看在我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告诉我一下刚刚那阵剧痛是什么呗。”
蔺琼叹了一口气:“你小时候安安静静的,没想到长大这么招人烦。”
“我小时候连杀鸡都不敢看,”北宵说,“长大了不照样是满手人命吗?”
蔺琼凝出一块冰棱:“你那是装。”
“好,我装的,”北宵说,“那你呢?”
“你不是都知道了?”蔺琼说,“我的力量已经开始时不时地转移到凡廉身上,每转移一点就会像刚才一样。”
“那转移完……你不就死了吗?”北宵说。
“这话未必没有道理。”蔺琼向前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你一点都不怕吗?”
“你死的时候,你怕吗?”蔺琼反问。
北宵突然低落下来。
“怕啊。”北宵说。
“怕什么?”
“怕有人趁我死后去动盛泽,”北宵的笑有些勉强的意味,“你不怕你死了黑圣回去动尉迟栖吗?”
“怕啊,”蔺琼说,“但我会在那之前把一切处理好。”
北宵一愣。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到:“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蔺琼:“说。”
“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力量?”
蔺琼手中的动作一滞。
“什么力量?”他问。
北宵说:“我祖母说那是万丈悬崖下的力量,你有听说过吗?”
“没有,”蔺琼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种力量像什么?”
“我不知道,说不出来,我从来都没见过。”北宵说,“当时……时栖死的时候,那种力量有出现过一段时间,但很快消失。”
北宵看着蔺琼苍白的脸色,补了一句:“如果不是那股力量,时栖可能……当时就死在那里了。”
蔺琼觉得心里一空。
“那我还更希望他没有这股力量,”蔺琼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至少可以少受点苦。”
“情理之中,”北宵说,“顺便一提,这种力量似乎是随着安栖的魂魄下来的,尉迟栖大概也有这种力量,之前他和怪物打的时候我有感觉到,不过只有一点,可能尉迟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力量,所以那一瞬间应该只是潜意识的防备,不过也好,不然现在他的右臂算是暂时废了。”
“什么意思?”
“他没告诉你吗?”北宵有些意外,“他的右臂,是被黑气伤到的。”
蔺琼一愣。
“我看不出来。”蔺琼说。
“可能是因为那样程度的黑气伤不了他吧。”北宵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蔺琼沉默地将三块冰棱打入地下。
当他凝出第四块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了。
“盛泽的守护铃,”蔺琼将一个有些破损的守护铃丢给北宵,“刚刚在外头颠簸了一个时辰,有些破损,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就当是我来极光国的一个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