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才经历了这么一个考试,本应该是告一段落,放松娱乐的时候。
到了晚上,居然一点也没有喘息的机会。
同学们如往常一样,麻木的参加考试,
试想一下,如果是集体去琼阳考一次这个等级考试,现在也到了喝大酒蹦大迪的时候了。
只不过李欣现在做的事情有些脱离集体。
再次参与考试的李欣,心里有种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哪怕,是高考倒计时已经摆在身后,学校,家庭,甚至全社会,都在暗示着,你只能专注着高考。
可是李欣也不会停止对于岛国语的学习。
且不说是不是关于“理想”或者“梦想”,李欣只是很懂得人一旦停下来,就很难再奔跑了。
这时候断了,要什么时候再开始呢?
人可以跑得很慢,但是一定不能停。
关于“理想,未来”李欣只不过有些许模糊的想法。
在潮湿,燥热的高三,人最容易抑郁和焦虑。
如果是从高一开始认真学习,目标明确,把“世界一流,国家重点”当做己任的人,大可以开心地活着,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足够“政治正确”
家庭,学校,甚至全社会都会帮助他们,再没有钱的家,也会满足此时的心情需要,学校也会尽可能的去提供学习环境。
有的哪怕家里死了人,也瞒到考完高考再说,学校如果停了电,也不用担心,因为已经花了重金购买发电机,保证每天足够的学习时间。
到了高考那天如果开迟到了不仅有jc叔叔开路,还有出租车司机免费送。
可是有没有想过那些“畸形儿”呢?
比如像春江这样放弃高考的打工少年,比如像富贵这样筹备出国的留学生。
再比如艺术生,体育生。
特别是一些学习又差,又毫不特长,家里也普普通通的人。
他们厌倦了考试,被学校这个利益集团抛弃,被主流同学排挤,。
如果连小说游戏也玩不进去,会不会也想着“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国家需要程序员,医生,教师,工程师,公务人员,科研人员。
可是这个社会同样需要,运动员,作曲家,雕刻家,作家,喜剧演员,翻译家,编剧,小说家。
除了岛国语,李欣还很喜欢写诗,写文章。
这些其实都和高考没有任何冲突。
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份子,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李欣遭受很大的打压,比如班主任和英语老师当让她去岛国语班。
可是李欣学岛国语是出于兴趣,和写诗唱歌是一个道理。
为什么跑去和那群为了高考多点分的人一个班从头再来呢?
李欣在课间学,在课上学,在学校里拿着手机上网课,和教导主任斗智斗勇,在校园里的到处和班主任躲猫猫,
就像近代史上武器装备极其简陋的游击队,却凭借战斗意志和坚定信念打出一个个卓越的战绩。
我卓不卓越,真的不是几张考卷和几个校领导就能够定义的。
李欣逃了很多晚自习,也会在女厕所和认识的人借上一支香烟。
当她第一次踏入加利一中这个神圣大门,有想过一天自己会堕落于此吗?
当她积极帮助同学,参加辩论赛,帮助这个需要人们主动团结的班级,有想过自己会被利益抛弃吗?
李欣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像丢了好多东西。
无论是高考,还是岛国语等级考,都成了内心惴惴不安的诱因。
夜里操场没什么人,路灯也异常灰暗,下了晚自习这里就会热闹起来。
也积极的同学锻炼身体,也有甜甜的情侣们看星星
这时候却总是静悄悄。
李欣想一个人,练练岛国语。
不过,来到了操场,却听到了有艺考生在主席台上唱着歌,
台下面有四肢发达的体考生在一圈圈的跑着,好像不知道疲惫。
李欣笑了笑,拿起岛国语的书,在微弱的路灯下开始念起来。
学到了一个新的句型
下面有一个例句:
“どれ程強くなれたでしょう”
“究竟要变得多强”
我们这群畸形儿,被抛弃的坏孩子,
究竟要变得多强,
才能够被尊重
被看到
被认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