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方丈,只今日一天你便赚回了本钱,可别忘了我们之间如何....”
“哈哈哈,”普惠笑着打断了李宏的话“忘不了,忘不了。不过这诈捐的事情可是败坏名声的。你说的那个作伪之法可否管用?”
武五此刻就在门外,听到二人又是“诈捐”又是“作伪”,心中顿时明白了二人的谋划——这几日赢州城内身中鼠毒之人大大减少,李宏进的那些药物有些滞销。他就勾结了资福禅观的普惠,二人狼狈为奸名义上做着募捐之事,实际上却是以假充真,赚那黑心钱。
折让武五心中,现在城内灾民流窜,灾民之中鼠毒人数一直不减,没想到这时候的李宏却联合资福禅寺的道士行骗,谋取不义之财。虽然不致多大的害处,但这不仁不义没脸没皮的做派,实在可恨。
“李善人,老道还有一丝疑惑,这假药到底怎么个做法?老道的资福禅观可就是凭着名声赚钱的,别到时候被人发现,坏了名声。这等杀鸡取卵的事可是做不得。”
“方丈放心,人中黄可以做伪万无一失。”
“哦?李善人,可否详细说说。”
“方丈有所不知,这人中黄不同于甘草片,是取整株甘草,打成草沫置竹筒内,于人粪坑中浸渍三至五月后的制成品,我试着做了多次,发现将普通枯草打成沫,以三一比例混入,也是一样的外观。除非内行,不然一般人看不出差别。”
“哦?草三药一?这药效......,李善人可真是好手段。”
“方丈,方丈谬赞?”
“我要是有李善人这等狠劲,怕是早成了徽州府的豪绅了。”
“哈哈哈,方丈这话让我想起一圣贤之文,《孟子.梁惠王方丈可还能记清?”
“呵呵,李善人教训的是,五十步笑百步,老道错了,不知李善人可否还有妙法让捐献多上一些?”
“当然,我只要断了医笑堂那里的药,禅观这边捐献定会翻上几番。”
“好好好,李善人计策甚妙。”
“方丈,先小人后君子,事先定好的武五分成,不能少了一分。”
“好说好说,李善人大可放心。”
听到此处,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倚着武五之前的莽撞性子,定是会守在资福禅寺之外等着李宏出了禅观后门,以命搏命,除了这个祸害。
可经过昨日喜郎中教诲,武五知道了事有轻重缓急,不能一味冲动,在这疫病之际,一切的愤怒斗气都是无用之举,说多少狠话,做多少快意的事情,都不如多救一人性命有用。
武五压下怒火,侧耳再听,室内二人却相互吹捧起来,说的都是些无用的废话,听多了气更大,便不再偷听,在门口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之后小心的出了小楼,来到墙边,看四下无人,翻了出去。
落了地,扯去身上道袍,四下张望,却不见喜乐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