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声音清脆悦耳，甜而不腻，但唱至这里时，忽然眼睛望向景华，带着几分娇羞，缓缓唱出：“公子在天涯，奴在天涯。”

景华愕然，他顿时反应过来，这首曲子分明是个小姑娘的表白之曲。怪不得先前他们几人都露出古怪之色。

潘晓坐下，脸上红晕不知是害羞所至，还是酒意所至。只是她毫不畏惧，含情脉脉地瞧着景华，甜甜道：“景公子，我唱得可好听？”

景华老脸一红，还是忍不住道：“好听，好听极了！”

潘晓又道：“那景公子愿不愿意日日听，夜夜听？”

日日听就够直白了，夜夜听更让人遐想连篇。

青楼女子，再是守身如玉，始终比外面的姑娘大胆开方得多，潘晓这句话问得饶是景华也有些耳红，嘿嘿一笑说道：“我倒是想，可口袋里的银子不许呢。”

潘晓轻笑一声道：“景公子若来，我自掏腰包。”

姬冻在一旁哈哈一笑，道：“景兄弟，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怎么好意思让姑娘花费银子？我看你若是真缺银两，我赞助便是！”

景华不由得白了一眼姬冻，心想要你多嘴！只是他此时便不再好推诿，见潘晓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心里一横，想：哼，我可是情场小浪子，还能怕你个小丫头不成？便坏笑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真要经常来了！”

潘晓道：“一定！”

景华道：“一定！”

他们又喝了一阵，说说笑笑。景华的口才不必多说，常常口出妙语引得两位姑娘笑得花枝乱颤。但他讲话却又不失风度，并非哗众取宠为笑而玩笑。姬冻在一旁感慨，景兄弟果然厉害啊。

期间姜甁儿和潘晓又表演了几个节目，姜甁儿还唱了一首姬冻写的词。四人饮酒玩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酒不够又加了两壶。

景华暗想，怪不得历史上青楼是许多文人墨客流连忘返的场所。先不说生理欲望，青楼女子个个才艺相貌俱佳，又会察言观色，会聊天，文人墨客的才华，除了那些富贵人家小姐，便是她们最会欣赏了。

此时已至深夜，景华和姬冻酒量都还不错，但都有些醉意了。

潘晓瘫软在榻上，眼睛迷离地望了一眼景华，咯咯笑道：“景公子……你怎么变成三个了……我要选哪一个好呢……不行不行，我都要……我都要……”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继而昏睡过去。

景华哑然失笑。他忽然又想，若是其他客人这种机会下起了歹心，那这些姑娘的卖艺不卖身岂不是成了一句废话？

姜甁儿似乎看出了景华的疑惑，笑道：“景公子是不是想，若是有些客人面前如此失态，岂不是姑娘要失身？”

姜甁儿一来酒量还算好，二来没喝多少，此时清醒无比。

景华点点头。

姬冻插嘴道：“景公子有所不知，她们陪客人，不熟之人面前是不会喝这么多的。当初我也是来了好多回，瓶儿才开始饮酒。”

景华心中了然。

这时，忽然有人轻轻扣响滑门，只听吴玉凤的声音道：“姬大爷，景公子，我们可以进来吗？”

姬冻微微一怔，开口道：“吴姐请进。”

滑门拉开，只见吴玉凤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

景华的目光被那女子吸引而去，只见这个女子看上去二十出头，温婉尔雅，一席少见的蓝黑色长裙。

吴玉凤开口道：“景公子，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老板，和玉由美。”

景华微微一愣，东瀛女老板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