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都是名声极坏的叶家人,但叶半雪却是双阳城中公认生活最简朴的一个,风评极好。
这也是这么多年从双阳甚至许多剑州中的膏腴子弟前来提亲之所在。
雨阳推门走进叶半雪房门,忙碌于案牍之上的叶半雪并未会转过头,“灵,将那些账簿放在我左手边便可。”
可她完半响后,也不见灵将移步过来。
一本账簿达通篇浏览完毕的叶半雪舒展腰肢,便要转过头没好气道:
“灵,你怎么回事?”
可她脑袋刚转到一般,便见到一道熟悉至极,又不太熟悉的身影。
茕茕孑立。
神色之间有疲倦之意的叶半雪双眸之中陡然间便湿润,有泪痕顺着面颊如一道丝线滚落而下。
“你你何时回来的?”
雨阳比叶半雪喊上不了多少。
男儿有泪不轻谈,只因情未到深处。
两人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雨阳挪动步子走向前来,轻轻搂过叶半雪腰肢,暖香入怀。
叶半雪香肩轻轻颤抖,不过并未挣脱。
这个男人为了追道,远离她去而寻,让她苦苦等了十数载,她恨么?
之前是恨,可方才那一眼之下,仿佛这十数载的苦苦等待也不算什么。
她以为她再见他时,会歇斯底里地质问。
可她没樱
他以为他见她时,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轻易地便离她而去,可千言万语,最终所能蕴含之处,仅仅是这一抱。
雨阳随即便见到在那宛如重峦叠嶂的案牍之上,有一串彩色丝线所串成的白珠。
雨阳想起不久前他离开时,夜长曾对他过的话:
叶昶,若是知晓了他姐姐记岁珠再多一粒半颗的珠子,他回来真会要了他的命。
一拥入怀,雨阳五指成勾,朝着那隐蔽极深的念珠动用体内真气一摄入手。
微凉。
雨阳一个手指一个手指轻轻数着。
“一、二”
雨阳将全部记岁珠挨个婆娑后,似乎察觉到其上的泪痕与被抹平的角质。
叶半雪脸色一红,挣脱雨阳的怀抱,而后一把将雨阳手中的念岁珠躲过来,动作极快地掖到了一个雨阳再也看不到的角落。
窗外,匆匆赶来的叶文翦手中果真拿着那根吓唬了叶昶十几年执行家法的扫帚。
扫帚质地较软,即便是打在身上,也不伤人。
叶文翦如同扛着大纛的先锋军,狂奔而至。
他推开院门,身后紧紧跟随着为叶文翦一路铺就真气走廊的大管家与热闹看戏的李世。
叶文翦直奔叶半雪闺房,似乎再晚片刻,养了多年如白材自家闺女便会被那只猪拱一般。
可是甫一站在雪门前,叶文翦便见叶半雪从雨阳手中夺来那一串念珠。
记岁珠一年一粒,即便是叶半雪掩藏的再好,又如何躲得过爱翻箱倒柜从便机灵的叶昶的眼睛?
叶叶文翦从手中放下那根扫帚,喃喃:
“这次便宜你了。
若是再敢一走了之,老子非要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