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从不说谎,心疾难解,心药难寻,若是小姐这个月内还没有好转的话,恐怕不出半年就要香消玉殒了。”
沉文休跌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认输地闭上眼睛,决定了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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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为何要带我来照相?”沉白姳看着身侧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问道。
沉文休看向她,自从上次发烧以后,沉白姳的身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如今的她,下巴发了尖,看上去更像是个娇弱美人,沉文休看着,心里就一阵难受,他对不起苏曼,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这些日子你闷在房里,爹觉得你会闲不住,所以就带你照个相。”
沉白姳懂事地‘哦’一声,“可是您也不必让玉儿给我穿上这身衣裳。”
这件旗袍虽精致,但却是她平日不爱穿的红色,所以沉白姳有些不适应。
“这身好看,衬得你有气色了些。”其实沉白姳根本没有气色,只是她临走前特地让玉儿给她抹了点胭脂,不然她的气色衬着这身喜庆的旗袍,只会让她看上去更像将死之人。
沉白姳想要走进这家照相馆,但是沉文休却仍旧站在原地,所以她有些疑惑地问道:“爹,你不进去吗?”
沉文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让玉儿陪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沉白姳见此,也不再多说,而是在玉儿的搀扶下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迎了上来,“您就是沉家大小姐吧?”
“我是。”
得到肯定的回复以后,那小伙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他连忙指路,让沉白姳去里头的一间房间,顺带把玉儿拦了下来,不让她跟着沉白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