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好不容易灭了火,除了未烧尽的残木和石制陈设,也不剩什么了。官府来人查,奈何无从取证,查了半月,只好劝我父亲作罢。”
“唉——”陆姣无奈叹道,“那后来呢?桃花阁又如何重新做起来了?”
“就在我们一家流落各处之时,我一堂姑父家出面帮我们渡过了难关。他家里出钱重建桃花阁,名号还以我们高家旧名,表面上看还是我们高家的生意,实际上是两家合伙营生。我那堂姑父家的儿子,名叫靳建旻,比我大几岁,也就是我堂哥,便从此来到我家,与我父亲一同经营桃花阁。”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感人。”陆姣感慨。
“桃花阁有原来十几年积攒的好名声和销路,再加上经此一难,众人惋惜,所以重整旗鼓后生意比以前还要好了,也就有了如今这般好光景。”
“经历过苦难的人,才更懂得好日子的来之不易,能做大做好,除了靳家的雪中送炭,跟你家的精益求精、诚信守义分不开。”陆姣看着高锦钰,说道。
“哈哈哈,现在看开了、看淡了,就这样维持现有状态,也不错。”高锦钰开怀笑道。
“楼羊现在还跟着你,想必那时危难,他也没有离去吧?”陆姣听到车外楼羊与驾车的世江说了句话,想到这儿了。
“当时的徒工都在。”高锦钰说。
“都在?”
“我父亲平日待大家不薄,来学手艺的人,多是家贫之人来谋一口饭吃。父亲除了给他们教授手艺,还给他们供吃供住,他们都是知道感恩的孩子。我们落难时,将近一年的时光都是由这些徒工联合起来,轮流给我们提供住所、从他们一家人口粮里匀出我们三人的吃食。最苦的日子是那一年,最温暖的也是那一年了。后来我堂姑父带着我堂哥找到了我父母,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总之是资了钱财与我们,之后便合营桃花阁了,直到现在。”
“最苦的日子是那一年,最温暖的也是那一年……好在现在日子好了。”陆姣对高锦钰笑笑,又若有所思般看向前方,“如果……如果这一生命运已注定……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高锦钰听到这儿,开心的像个孩子,看了看陆姣,又一同目视前方,仿佛二人都在看着遥远的未来。